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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哼笑一聲,搖了搖頭,「你這招是真缺德。」

「說什麼呢。」葉簾堂斜他一眼,慢慢道:「我這叫審時度勢,揆情度理。」

周言笑著將一顆剝好的炒栗塞進嘴裡,問:「對了,太子殿下呢,最近怎麼都沒見殿下的身影?」

「殿下跟著鄒先生去測繪糧道圖了。」葉簾堂說:「糧道不是幾年前被洪水衝垮了嗎,這些年都未曾修繕管理過,如今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走得通。」

周言停下手中動作,皺眉問:「若是……走不通呢?」

「那便只能借道了。」葉簾堂聳了聳肩。

「是借嗎?」周言看著她,挑起一側的嘴角笑道:「我瞧著不是,葉侍讀,您此番大費周章地同王秦岳談,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從千子坡手裡搶道兒吧?」

葉簾堂眨眼無辜道:「周大人,您也知道,千子坡無論是地還是道,都實在肥美。」她長嘆一口氣,「我也是替谷東饞得慌啊——」

*

翌日,用過午膳後,葉簾堂再次算了算糧道的開銷,她盯著白紙上明晃晃地一串「0」後綴,登即有些頭疼,這三百萬預算竟然只能算是勉勉強強。

葉簾堂心中有些後悔,自覺將銀子要得少了,她想起王秦岳那副吞吞吐吐的模樣,千子坡定然是還能拿出更多的來。

她嘆一口氣,在心中寬慰自己道:「無事無事,若是日後能達成合作,千子坡便是個實打實的金主,到了那時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王秦岳那頭還沒有回信,葉簾堂手頭空落,便想著去幫一幫太子那個小鬼。

她尋了一圈,最後在城牆上找到了李意卿。

「怎麼一個人在這坐著?」葉簾堂登上城牆,俯身看著身下的景色,「我還以為你在院裡午睡。」

「眯了一小會兒。」李意卿

笑笑,「腦袋亂得很,睡不踏實。」

葉簾堂知道太子為著糧道的事連軸轉了好些天,不忍心在他難得的休憩時間再提起那件事,便轉移了話題,深吸一口氣道:「我這還是第一次上城牆呢,景色真好。」

眼下金風蕭瑟,黃葉紛飛,日頭也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毒辣,比從前涼爽了不少。葉簾堂看著山巒起伏,層林盡染,廣袤蒼穹中有南雁飛過,將薄雲翻出淡淡浪痕。

「我從未出過閬京,現下才發現,原來外頭是這個樣子。」李意卿平靜開口,「外患激烈,谷東卻仍舊是四分五裂的模樣,豪強稱霸,四州各自為政,狀似散沙,難以聚合。」

葉簾堂輕輕嘆一口氣,心想,「大周王朝便是這樣的,舉全國之力供養出一個閬京,也是所謂盛世的畸形繁華。典型首都富麗有餘,地方經濟落後的二元社會。」

她看著城牆下縱橫交錯的屋舍,偏頭問:「殿下害怕了?」

李意卿沉默良久,慢慢地點了頭。

葉簾堂笑了笑,忽地直起身來,一隻手指向郊外,「你看,那個方向,來日便會成為和顥州銜接的商口。我們會往西北開闢直通龍骨關的車馬糧道,將斷裂的河槽疏通,日後糧食商貨土路水路都能走,不出半月,谷東和龍骨關便可進行一次商貨流通。等到那時,不只變州,整個谷東被千子坡掏空的糧倉,都會再次填滿。」

「真能如此嗎?」李意卿抿住嘴角,迎風眺望著葉簾堂指給他的方向,輕聲問:「真的會有那個時候嗎?」

「當然。」葉簾堂說:「我們就是來解決這件事情的。」

李意卿垂下眸子,輕聲說:「好難。」

「難什麼難?」葉簾堂坐在他身邊,細細講道:「眼下問題繁多,殿下可能一時間失了頭緒,我們不妨將他們一個一個擺出來,再一個一個地解決掉。」

李意卿有些疑惑地看了過來,「該怎麼做?」

「好說,」葉簾堂捲起青色的袖擺,從城牆邊上拾了一塊小石頭,擺在太子面前,問:「你如今最擔心的事情是什麼?」

李意卿想了片刻,道:「千子坡。」

「那若是想切除這個隱患,該做什麼?」

「唔,成立谷東禁衛軍?」

「對嘛。」葉簾堂道:「谷東四州需要禁衛軍坐鎮,若想要萬萬全全剷除千子坡山匪,殿下一定要精挑細選,挑一個信得過,擔得起的人來領兵,到了那時……」她手指用力,將先前撿來的石頭彈到一旁,「到了那時,谷東再有人想稱霸,想搗亂,就叫守備軍領人去揍。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遲早將人徹底拿下。」

李意卿支著下巴聽,悶悶道:「你倒說得輕巧。」

「這是什麼話?」葉簾堂不滿地說:「殿下你連做都沒做,怎知難易?說不定您思來想去不堪其擾的事情,解決起來就是這麼輕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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