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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簾堂抬起頭,極目遠眺,果真見前方是令人無比親切的變州城牆。待跑得近了,王秦岳回過頭喊道:「大人!您快出示令牌,叫他們開門!」

葉簾堂翻身下馬,扶著一路顛得酸痛的腰,才仰起頭,便聽著城門上的人喊:「是葉大人回來了!」

「快去請崔大人來!」她疲憊道。

「何必這麼麻煩?」王秦岳牽著馬走來,扭頭看向身後,道:「萬一千子坡的追兵到了……」

「不急。」待葉簾堂吐出一口氣,擺了擺手道:「您才從千子坡跑出來,身份特殊,待崔大人來親自來開了門,日後你在變州城才好自由行走。」

「可……」

「再說,」葉簾堂半跪在地,左手揉著一邊膝蓋,悄聲說:「您還不知道,變州城裡頭才進了閬京撥來的禁衛軍,他們要真敢來,也不怕他千子坡那點人。」

「禁衛軍?」王秦岳愣了一瞬,問:「什麼時候的事?」

「就這幾日。」

說話的功夫,崔玄成帶著鄒允匆匆趕來,他從城牆上看見半跪在地的葉簾堂,急道:「哎呀哎呀,這,這,葉大人怎麼!」話音未落,轉眼便瞧見一旁立著的王秦岳,一時結巴起來,「這,這……」

「大人不必擔心。」葉簾堂大聲說:「待我進去與您詳談。」

崔玄成皺著眉瞪了王秦岳半晌,最終還是鄒允輕輕向他點了頭,他才不情不願道:「……開門吧。」

守城的衛兵架起巨大的橫木,城門嗡鳴一聲,緩緩地被從里推開,漸漸顯出城內燈籠高掛,喜氣洋洋的景色。

葉簾堂嘆一口氣,向王秦岳笑笑,「一路奔波終於有了著落,二當家先請吧。」

「我已不再是千子坡的二當家。」王秦岳笑了笑,牽著馬走進城門,「大人可別再……」

隨著身後城門緩緩合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心中登即騰起一片不安,猛地回過頭。暮色浸染,葉簾堂站在一片橘紅色的餘暉中,眯著眼笑,「拿下他。」

*

王秦岳反抗制服時糟了一頓打,此刻周遭一片安靜,他帶著枷鎖,蓬頭垢面地靠坐在牆邊。腳步聲漸響,有人「咣當」一聲打開了獄門。

他心中發毛,小心翼翼摩挲著起身,抬頭便看見了一旁坐在椅子上的葉簾堂。這人該是休整洗浴了一番,此時換了件乾淨的蟹青寬袍,抱著暖爐緩緩注視著他。

王秦岳喉頭泛起腥甜,不屑地哼笑一聲,「葉大人,你們閬京便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

葉簾堂垂眸,將手中暖爐換了個方向捂著。

「若我沒記錯,大人路上不是還說要報答我麼?」王秦岳舉起手腕上鐐銬,發出「嘩啦」地響聲,「這便是葉大人的報恩方式?」

葉簾堂嘆一口氣,慢慢開口:「二當家,您幫我撿回了一條命,我當然要報答您了。瞧,我這不是沒讓他們對您用刑嗎?」

王秦岳聽罷,齒間發出笑聲,「這麼說,那我還要好好感謝大人了?」

「感謝倒不必。」葉簾堂指尖甩出一張紙,輕飄飄落在他面前,「不過,你和杜鵬全聯手騙變州城和太子殿下的事情,我可不能袖手旁觀。」

王秦岳挪動眼珠,見地下的正是昨日他回寫的那封信。

「你將內容寫得直白,是故意想讓我拿給杜鵬全看吧?」葉簾堂垂眸笑道:「我還真是,中了你的計。」

「大人恐怕是想多了。」王秦岳沉著聲回。

「想多了?」葉簾堂搖頭,「我可不覺得能三年做到千子坡二當家的人,會做出這般大意的事來。」

「我也是人。」王秦岳說:「是人就總會有疏漏。」

「嗯,是。」葉簾堂點點頭,「那今日的事呢?」

王秦岳抬眼。

「今日杜鵬全恰好殺了過來,您恰好救了我,千子坡的兵重重包圍,卻恰好遺漏了您最熟悉的東邊密林。」葉簾堂笑道:「您告訴我這都是湊巧?我不相信。」

「可事實就是這樣。」

「好吧。」葉簾堂嘆了口氣,「您既然什麼都不肯說,我何必在這費工夫。」

語罷,她站起身,「方才沒對您用刑是報恩,現下我已不欠你什麼了。」她愉悅地晃了晃手指,說道:「可是,您還欠著我三百萬銀子呢。」

王秦岳本能地嗅到一絲不安,「……你要做什麼?」

葉簾堂讓開身,兩旁的獄卒走上前來,將他的手腕吊向屋頂,把他的腳踝鎖在石地上。很快,他的雙臂、肋骨、身側和小腿都變得火辣辣的,越來越難受,這讓他不得不咬緊牙關,扭動著磨破皮的手腕。

「我明白,二當家您不開口,是覺得自己還有生還的可能,不想將自己的後路全都堵死。」葉簾堂輕聲開口,「牢獄生活實在算不得好,您可能不知道,但我是見識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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