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恢復冷淡:「夜已深,迴廊昏暗。」
說著,他看了一眼身後的白纓,白纓將一盞八角琉璃燈遞給素緗。
「有燈照明,你行路可免些崎嶇。」謝岑語調很淡,好似這只是順便之舉。
「謝謝小叔。」姜妧心跳亂了幾下,卻依舊保持著疏離的姿態。
謝岑見她一直與自己劃清界限,輕闔雙眸。
心裡煩悶得厲害。
這種情緒幾乎要將他的克制焚燒殆盡。
但他面上還是冷冷的,讓人瞧不出分毫端倪。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知道情緒輕易就被她牽動,這種被情感掌控的感覺,讓他從心底里感到厭惡。
厭惡自己失去了一貫的冷靜。
厭惡自己一次次因為她失態。
真是荒唐。
他側了側身,聲音幾不可聞:「長嫂客氣了。」
謝岑轉身離去,背影在昏暗的迴廊下顯得更加孤高清冷。
「少夫人,咱們快些回去吧。」素緗拎著八角琉璃燈。
姜妧收回目光,低眸望向那盞燈,在這暗處,暖黃色的光暈暈染開來。
一切都好生模糊。
回到屋裡,她整個人都快散架了,身心疲憊,任由素緗為她寬衣解帶、卸妝梳洗。
「少夫人,老夫人要見您。」
姜妧聽見永嬤嬤的聲音,原本有些恍惚的神思瞬間清醒。
急忙起身,匆忙間差點碰倒了身旁的小几。
她不安問:「永嬤嬤,這麼晚了,祖母為何要見我?難道賞秋宴有何不妥?」
永嬤嬤微笑著安撫她:「少夫人莫要擔憂,去了便知。」
靜和堂,燭火通明。
進入屋內,姜妧行禮後,老夫人便讓丫鬟退下。
老夫人坐在榻上,連忙招手:「妧丫頭,到我跟前來。」
姜妧走到老夫人身邊,老夫人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著,目光有些游離,像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
「祖母?」姜妧輕喚。
老夫人頓了頓,緩緩開口:「妧丫頭這段時日為了賞秋宴忙前忙後,辛苦了。」
「祖母,妧兒不累的,此次還多虧了二嬸幫襯,妧兒不敢居功。」姜妧莞爾一笑。
老夫人微微點頭:「你這孩子,總是這麼懂事。」
姜妧笑得很乖,沒有回應。
老夫人話鋒一轉:「只是有一事,我思來想去,只有你能幫上忙。」
姜妧沉思。
什麼事只有自己能幫上忙?
「祖母但說無妨,若妧兒能幫得上,自會盡心盡力。」她回道。
老夫人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也不再拐彎抹角。
「崇兒如今雖在牢中,但咱不能斷了香火。」
姜妧怔了怔,腦子有點蒙,怎麼也沒想到老夫人會突然提及此事。
「祖母,您的意思是?」她直接問。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我想尋個法子,讓你與崇兒單獨見上一面,若能有個孩子,也算給他留個希望。」
姜妧驚愕。
留個希望?
怎麼留?
她面露難色:「祖母,這…這…」
姜妧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老夫人嘆了口氣,輕輕拍著她手。
「我又何嘗不知你的意思,可若崇兒有個三長兩短,沒有子嗣,我們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姜妧抿唇,沒有作聲。
謝崇先前娶過五任妻子,都沒有留下子嗣。
「若你能因此懷上孩子,那是最好,可若沒有……」老夫人苦笑著。
姜妧指尖蜷了蜷。
若沒有呢?
「妧丫頭一向是個乖巧的。」老夫人止住話,沒有再多說。
比起過繼,她肯定更想要親生的,況且過繼事端多,哪裡比得上嫡系?
崇兒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崇兒是嫡長孫,妧丫頭是長孫媳,只要她聽話,如今自己也讓她著手接過府內大小事務……
姜妧垂睫,「大郎如今在獄,祖母又有何法子?」
那可是昭獄,她還能把謝崇偷出來不成?
姜妧突然想到什麼,臉色慘白。
之前去看望過謝崇,他所在的牢房是獨立的,若是把獄卒支開。
老夫人握著她手,慈祥笑著:「岑兒是有法子的,這事妧丫頭就不必擔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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