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暗暗白了他一眼。
端著禮儀道:「岑兒年歲漸長,這終身大事豈能一直耽擱?我身為他的母親,不操心他的婚事,難不成要等他忙到頭髮花白?」
謝侯爺眉頭緊皺,神色間頗有不耐:「原以為你整日看書,也該懂得些大局道理,卻不想仍是婦人之見,只顧著眼前的兒女情長。」
言罷,他甩袖離去。
侯夫人有些氣濕了眼:「我婦人之見?」
「老大說的這話太過分了!」老夫人板著臉,手中的拐杖重重在地上頓了一下。
他一句話,惹惱了一屋子的女眷。
侯夫人背過身,語氣有些哽咽:「他倒是想著家國大義,可曾想過岑兒也需要情感慰籍啊,我這個做母親的操心兒子婚事,倒成了他口中的『婦人之見』。」
黃昏時分,餘暉像層紗掛在天邊。
瓊華院。
「你以為故意暈倒就能避開?」
「妧妧,你避不掉的。」
「孽緣亦是緣,由不得你不要。」
「妧妧與我不清白。」
「妧妧,不許嫁給別人,等我來娶你。」
「妧兒,算娘求你了好嗎?那人不會來的,宋斯年與你一同長大,知根知底。」
「姜妧!你若敢拒絕與宋斯年的婚約,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阿姐,這字你已經臨摹三萬一千二十三遍了。」
「姜家那丫頭都十八了,還沒嫁人呢?指不定有什麼髒病呢。」
「這玉扣定是這野丫頭偷來的,不然她怎會有這麼好的東西!」
「好妹妹,劉家公子可是願意花二十兩娶你呢。姜妧你不要不知好歹!」
「謝家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必須嫁!」
「妧姑娘嫁人了,都不見新郎人,一人花轎進謝府呢。」
「你們瞧,要是那公雞突然飛到新娘子身上,她會不會被嚇哭啊?」
姜妧忽地從夢中驚醒,直直坐起,面色蒼白,胸膛不斷起伏,每一次呼吸都裹挾無法抑制的顫抖。
額頭冷細汗層層,淚水不知何時已經滿面,止也止不住,雙眼一片荒蕪。
片刻後,她像是漸漸有了些許意識,雙手瘋狂蹭著臉上的淚水,身體緊緊蜷縮,喉間發出哭腔。
她又連忙死死捂住唇。
將哭音扼殺在喉嚨里,只餘下喉嚨里乾澀的嗚咽。
淚水滴落在她指尖,順著白皙手背緩緩滑進衣袖裡。
她不會被嚇哭的,不會的。
可是,她好難受。
「姑娘!」
素緗端著藥碗掀開帘子,一眼便瞧見蜷縮在角落、不停發抖的她。
姜妧聽見她的聲音,瞬間抬起頭,睫毛上掛著的淚珠倏地掉了下來。
素緗慌忙把藥碗置在几案上,急急跑過去,「姑娘,這是怎的了?」
姜妧搖了搖頭,胡亂拭去淚。
嗓音都有點兒啞意:「無事,只是做了個夢。」
素緗輕輕抱著她,拍撫她後背:「沒事了,沒事了,只是噩夢,現在也醒了。」
姜妧聲音里重重的鼻音,「嗯」了一聲。
「醒了。」她低聲喃喃。
素緗安撫良久,見她呼吸漸趨平穩,身子不再顫抖,才鬆了口氣。
她鬆開姜妧,將桌上的藥端來,「姑娘,快把這安神藥飲下,寧神靜氣。」
素緗用銀勺輕輕攪動藥湯,待溫度適宜,才將一勺藥湯送至她唇邊。
湯藥滑過喉嚨,讓她稍感舒適。
餵她喝完藥,素緗咬了咬嘴唇,猶豫再三,開口:
「二公子一直在偏廳等候姑娘,說是要詢問姑娘端王府餞別宴之事。」
第30章
姜妧身子一僵,面上逐漸升起驚悸之色。
餞別宴之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她知道的都已經說過了,他還要問什麼?
你以為故意暈倒就能避開?
妧妧,你避不掉的。
噩夢裡的話,像是魔鬼繞上她心頭,緊緊裹住她的心。
讓她的心無法跳動,無法喘息。
「姑娘若不想見二公子,奴婢這就再去回了他,只說姑娘還未醒。」素緗眼裡藏著微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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