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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固執,重情,把一個人劃入自己領地後再難接受對方的離開。

太沉重。

許諾後知後覺地想,剛到許家的少年,因為親人的離去,外加來到陌生環境彷徨無措,內心得多壓抑......

宿遲兒時又是什麼模樣?有過開朗的時刻否?

她當時單純覺得人家不愛說話,太內向,覺得所有人都該和自己一樣,最大的煩惱就是哪條裙子好看,想去哪裡玩,什麼新鮮事物有意思。

國外那些年,她被動看過到太多底層人民的苦難,街頭流浪的藝術家、吃不飽飯的、眼神時常帶有恐懼的農家小孩,為了生計發愁而暴躁的中年男人......

還有名利豐收身邊卻無一親人的冷漠高官、穿著光鮮亮麗其實家裡一地雞毛的貴婦人.......

老爺子帶她見識不同的生活是最正確的決定。

不然本就自我的許諾至今仍舊缺乏共情和換位思考的能力。

擱以前,許諾根本不會思考,更不會停下來摸摸良心反思,只會覺得宿遲怎麼這麼笨蛋,騙了他還這麼情真意切。

她會得意,而不是現在這般拖泥帶水猶猶豫豫。

她回到宿遲身邊,蹲下,用紙巾沾水,替他擦去眉心的血跡。

第18章

許諾玩了幾局遊戲,又和朋友微信聊聊天,在旁守著兩瓶吊水滴完,躺在陪護床上有點睡不著覺。

護士離開前替她關了燈,窗外月光灑進黑暗的屋裡,寧靜中只能聽到旁邊輕微均勻的呼吸聲。

她有點不爽,折騰完別人自己倒是睡得那麼香。

一不高興,爬起來用腳伸過去不輕不重踹了他一下,以泄怨氣。

均勻的呼吸聲一頓,許諾聽到他翻了個身,斜眼瞟去,卻看到他側身面對自己躺著,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在僅有月光的黑暗中,泛著點點水光。

怪嚇人的,許諾往後縮了縮,煩躁地偏開頭,望向窗外。

冷不丁的男聲傳來,帶著酒意未散的混沌和喑啞,試探著喊她:「許諾?」

女人沒好氣地要嗯不嗯,哼一般從鼻腔擠出一個音節,並沒有轉過頭。

空氣靜了一下,那道視線仍舊灼熱地將她包裹,密不透風。

低沉的聲音帶著少有的懶散,像是在笑,卻又像怒,每個字都清晰地灌入耳朵。

「接電話的男人是誰?在英國的前男友嗎?還是回國又談的?」

許諾沒搭理他。

誰知道是不是在說醉話。

宿遲閉上眼,思緒混沌,嘴似乎比大腦更快脫口:「你今晚是和他睡過才來的麼?」

「你不是想睡我?為什麼可以同時惦記兩個人。」

「許諾。」

他沉沉的喊。

許諾沒答應,他又再喊:「許諾。」

一遍又一遍,非要她給個回應才肯罷休。

許諾無奈:「幹什麼。」

宿遲:「......睡他更爽還是睡我更爽?」

許諾:「......」

宿遲:「.....還是說,你已經忘記和我是什麼感覺了?」

許諾:「......我不想跟醉鬼說話。」

男人沉默半晌,在許諾以為他又睡著的時候,他翻身拿背對著她,似乎清醒了幾分,嗓音中疲憊又隱忍著情緒:「我不會給你睡的。」

許諾:「.......」

好吧,果然還是沒醒。

她也躺下,側躺著望著窗外,二人背對著背,誰都沒有再說話。

很久,許諾還是沒想通,冷不丁地問:「為什麼?」

回答她的只有空氣。

....

翌日,天光大亮,宿遲被手機鈴聲吵醒,坐起身接起凌棲的電話,視線環視一圈,空無一人,隔壁陪護床整齊得像從沒睡過人,冷冷清清的。

「醒了?好點了嗎?」

宿遲嗯一聲,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我現在過來公司。」

「大哥,就不能休息一天嗎?公司的事有我,你歇歇行嗎?」

宿遲沒說話,掀開被子慢悠悠地下床。

凌棲問:「許諾呢?走了?」

宿遲一頓:「.....她來過?」

凌棲一噎:「你不會喝斷片了吧......」

確實丟失一塊記憶的宿遲:「......我幹什麼了麼?」

凌棲正想吐槽,門口傳來腳步聲。

許諾頭髮隨意低挽著,昨晚出門只穿了件修身長袖白t和微喇牛仔褲,平底拖鞋,隨性走進來,手裡提著一袋食盒。

「喲,醒了。」

宿遲愣愣看著她,眼裡略顯迷茫。

他昨晚洗完澡穿的也是一件簡單寬鬆白t,休閒長褲,頭髮凌亂在額前,還有一根自頭頂翹了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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