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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柔軟的觸感一觸即離。

宿遲眸色很深,認真地確認:「想好了嗎?待會兒.....我不會停。」

或許是平日太克制,每次許諾親他,他都只是淺淺回應,除此之外很多事情都主打一個順從。

許諾特別喜歡他這樣偶爾流露出的難以克制和占有欲。

讓她有種馴服與被馴服的刺激感。

他青澀,初次體驗並不美好。

許諾只記得疼,哭著打他,直到宿遲溫柔下來,做盡卑微姿態,最後抱著她到浴室重新來過。

她才算食髓知味。

若非學業要緊,宿遲大抵也願意和她放縱。

許諾被宿遲逼著複習,成績突飛猛進。

直到她提的分手毫無預兆。

甚至前一晚宿遲還看著在他床上毫無防備玩手機的女孩,認真在心裡規劃未來。

原來她從沒想過和自己能走多遠。

是宿遲忘了,最開始,她就是為了贏。

或許入戲得深了些,可她永遠具備隨地抽身瀟灑離去的能力。

再次想到她提分手時的冷言冷語,宿遲似乎又體驗了一遍從頭涼到腳的滋味。

伴隨著極其深刻的刺,紮根在心底四分五裂的碎片上。

碰也疼,不碰也疼。

兩千六百七十三天。

宿遲像是被她用鐵鏈鎖在原地,傷口反反覆覆,從未癒合,在她回來的那天,再次掙扎撕裂。

他很想認輸。

可是勝者除了回頭看一眼他的傷口,憐憫上一時片刻,連藥也不會留下。

許諾從後視鏡里看到他的表情,像是在想什麼很難過的事,看著窗外,眼尾洇著點點緋色,面無表情地,安安靜靜。

額前碎發凌亂中透著一絲乖巧,比起平時梳整齊的成熟模樣更多幾分無害的冷感。

許諾很喜歡看他這個模樣。

「在想什麼?」

他垂下眼,接著側頭,看著她。

唇角微動,千言萬語哽在喉間。

最後,他再次轉過去,搖搖頭沒說話。

許諾不想分心開車,踩下油門加快了車速。

車子行駛出五分鐘後,她越想越氣,有些不耐地吐槽:「總是這樣,有話不說。」

「宿遲,長個嘴除了好看就沒別的作用了是嗎?」

宿遲:「......」

「你心裡想什麼能不能直說」

「我還得猜,猜不對你還不滿意,溝通,會不會我們需要溝通!」

第21章

許諾不指望他給出什麼回應,發泄幾句算保護自己的乳腺了。

可是車內沉默下來,她又想念叨幾句,便說:「你怎麼不問我吃沒吃早飯,這麼不關心人啊。」

宿遲頭也沒偏一下,嗓音毫無起伏地:「你早餐只喝一杯新鮮牛奶、吃兩片吐司,一定不要抹果醬.......外面不好買新鮮牛奶,應該沒吃。」

許諾有些意外:「連這你都記得。」

他沒應。

許諾又說:「可是人怎麼會十年如一日,早餐只吃淡而無味的吐司和牛奶呢。」

宿遲:「所以口味變了嗎。」

許諾聳肩:「猜猜。」

宿遲想起當初的小姑娘坐在餐桌前發誓,自己的早餐永遠只吃吐司和牛奶。

他靠在車椅背上,目光掃向她的側臉。

仿佛她只是個陌生人,眼中竟是什麼情緒都沒有,只有眸色漆黑深沉,然後,薄薄的唇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

嗓音很淡:「哦,差點忘了,你口中的永遠只是個助興詞。」

許諾聽出話里的諷意,輕扯嘴角,指尖在方向盤上漫不經心地輕點了兩下。

「我現在不會輕易把永遠掛嘴邊。」她說,「永遠是副詞,當下才最珍貴。」

宿遲平靜地說:「永遠在我這裡,只會是時間量詞。」

許諾笑了下,意味不明地:「宿大學霸,別忽悠我學習沒你認真,永遠一直都只是程度的形容詞,它已經超越時間的概念,並不能用作時間量詞。」

宿遲收回視線,靠在椅背上垂下眼,空空望著某處。

她沒得到回應,追問:「那你說說,永遠代表多長時間?」

男人好一會兒沒說話。

開口時嗓音有點啞,很輕地:「宇宙的盡頭。」

許諾以為他會說是生命的盡頭,但這個答案她比較滿意。

她可是經常雲探索宇宙奧秘的浪漫主義。

以前很喜歡抱著《人體簡史》的時候,她看到裡面的一段話後,夜晚拉著宿遲上天台看星星的時候和他說:「你就是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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