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宿遲愣了一下,她便笑著重複:「星星,你就是宇宙。」
宿遲以為她說情話呢,臉也紅耳根也紅,差點就回應說『我也愛你了』。
得虧臉皮薄,光顧著高興,沒好意思說。
後來某天翻到《人體簡史》才知道她莫名其妙的情話背後是什麼意思。
許諾想到這,淺淺彎唇,笑得有些感慨。
接著,她忽然聽到身旁男人寡淡的聲音。
宿遲問:「你呢?永遠對你來說,是什麼程度的副詞?」
許諾想了想:「當下的第一吧。」
說得有點抽象,但宿遲理解了。
他的嗓音更啞了幾分:「說會永遠喜歡我的時候,也是當下的第一嗎。」
許諾一頓:「當然。」
男人微微仰了仰頭,眼睛重重一闔,將所有情緒再次隱藏。
一路再無言,車裡放起舒緩的鋼琴樂。
許諾以為他睡著了,在賀知緒打來電話時戴著藍牙耳機接起。
她沒說話,那邊語氣磁沉溫和:「小諾,有時間嗎?」
許諾輕哼一聲:「你就這點能耐啊,剛出來?」
這樣的夾槍帶棒壓根沒讓男人生氣,他低笑了一下:「怕你不滿意,確實現在才出來,能消消氣嗎。」
賀知緒總是不急不躁,遇到什麼事都先淺笑,安撫身邊的人,然後有條不紊地將一切事情處理好。
這是許諾最欣賞他的一點,可這不急不躁拿來面對自己,就顯得一切都太遊刃有餘,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
起初許諾還蠻享受的,可越到後來就越發覺自己在他面前,仿佛喪失了一部分人格,由此變成一隻小貓小狗,被無條件哄著捧著。
因為小寵物鬧脾氣,主人只會覺得:哇,小崽又生氣了,爪子好可愛呀——
主人怎麼會想要去平等的解決問題、傾聽小貓的心事、認真反思小貓為什麼伸爪子撓人呢?
他還會伴隨著不要這樣不要那樣的溫和要求.......
更像了。
這是有一次看盛之語逗她養的貓,許諾才意識到的問題。
不可否認賀知緒有很多好的地方,但光是這一點,她就有些難以接受。
當下心情還算不錯,就好聲好氣回了句:「再說吧,沒事掛了。」
賀知緒磁沉的嗓音染上點點笑意:「有事,給你送生意,在公司嗎?」
「多大的生意。」
「能補你公司大窟窿的生意。」
「明天吧。」
說完,許諾就掛了電話,隨意一瞥,對上一雙睜著的墨色眼眸,眼神清明。
她笑:「要睡就睡會兒,去天雲山,還得二十分鐘。」
宿遲移開眼,轉向窗外。
車內鋼琴樂響完兩曲,他冷不丁地問:「誰的電話。」
許諾手肘搭在窗邊,單手開車,玩笑著學他說:「我們什麼關係,你要問我這個問題?」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宿遲閉嘴了。
路程略長,見他一直沒再睡,許諾覺得乏味想聊聊天:「你有沒有興趣和我聊聊離開許家的事?」
宿遲:「沒有。」
許諾:「那我和你說說我在英國......」
宿遲:「不想聽。」
許諾:「......行,宿遲你以後什麼都別問我。」
宿遲沉默片刻,說:「我們是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問你。」
許諾:「.......」
盛夏的風從車窗里吹進來,帶著若有似無的熱,散在車內的空調里。
許諾想到那年夏天,她送出第一封情書時,少年緊蹙的眉和漆黑的眼瞳,問得很是認真:「我住在許家的條件里,有包括陪你玩的義務嗎?」
那時她樂得哈哈大笑。
現在亦然。
笑完,她輕聲感慨:「星星,你真是可愛。」
宿遲:「......」
許諾抽空看了他一眼,男人額前的碎發被風吹起,一張臉上沒有表情,清遠疏淡的氣質一如既往,非要說,和初見時相比,少了幾分凌厲感,更多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落拓。
「星星,你覺得你變了嗎?」
宿遲沒說話。
許諾說:「世界每天都在變,只有你——似乎,始終如一。」
第22章
天雲山腳,車開不上去,此處停著兩輛小轎車,許諾找了個寬敞點的地把車停好,和宿遲一起下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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