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韶華眉頭皺的深,愣了幾秒回過神,「北北,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自由,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生活負責,為身邊的人負責。你媽媽在監獄裡吃了那麼多苦,她明年出獄需要一個強大的靠山庇護,你嫁進周家,對她有好處,你不能只想你自己。」
盛矜北繃緊的脊背,在聽到母親所處的困境後,終究是一點點卸了力氣。
「好,阿姨,我...」
她話未說完。
這時,浴室里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碰撞聲。
盛矜北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驚恐地看向浴室方向,生怕宋韶華發現什麼。
宋韶華果然被這聲音吸引,目光投向浴室,「北北,浴室里怎麼有動靜?」
盛矜北心臟卻在胸腔里瘋狂跳動,強裝鎮定,「可能是我今天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把東西放在浴室門邊,剛剛風一吹,門晃了一下,把東西給碰倒了。」
宋韶華站起身,朝浴室走去,「是不是窗戶沒關嚴,小心別著涼。」
盛矜北搶先一步,「我去看看,收拾一下。」
她走到浴室門口,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浴室門。
只見傅司臣人佇立在門後,整個人陷入一團漆黑的陰影里,陰沉肅穆,眉宇間的濃墨化不開,融不掉,死死糾纏著她。
盛矜北渾身抖了個激靈,彎腰撿起地上洗髮水的瓶子,「阿姨,您看,就是這個瓶子,我就說放在門邊不安全吧。」
宋韶華站在浴室門口,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窗戶關嚴了就好。」
盛矜北低著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宋韶華拍了拍她的肩,走出浴室,「北北,再給你兩天時間,子琅的事情給我答覆,阿姨是真的為你著想,你可別讓阿姨失望。」
盛矜北著急把人送走,應下的很痛快,「好,我認真考慮。」
宋韶華認真盤算著,「如果你這邊沒問題,那就是親上加親,差不多跟司臣訂婚前後腳。」
盛矜北心裡咯噔了一下,「傅總...他什麼時候訂婚?」
宋韶華眉眼帶笑,「今天司臣剛帶爾爾去找大師算了日子,下月初六,好日子。」
盛矜北怔住,心像被利刃劃了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他一天沒回來,原來是帶關小姐算日子去了。
是哄好了。
她唇角扯出笑,「日子挺好的。」
「行了,你休息吧,我去廚房看看湯熬好了沒有。」
宋韶華離開房間之際,眼尾掃過床上的藥膏,上面寫著『甲硝唑凝膏』。
她微微皺眉,並未多說什麼。
送走宋韶華,門關上,盛矜北趕緊走到浴室,再次打開門。
傅司臣一動不動站在她面前,一張面容陰沉至極,比窗外濃重的夜色還深。
「是不是我不出聲,你就答應我媽嫁給周子琅那個蠢貨了?」
「不是...我...」
盛矜北話未說完。
傅司臣像是突然爆發了,一把勾著她纖細的腰肢,攬入懷裡,緊緊的貼著她,似是要把骨骼嵌進她的身體裡。
他貼著她的耳畔,男人的呼吸很重。
「我最後問你一次,想嫁周子琅還是繼續跟我。」
盛矜北被箍的緊了,急劇喘息,從喉嚨里溢出幾個字。
「不跟你,我選嫁給周子琅。」
傅司臣胸腔急劇起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盛矜北咬著嘴唇,別過頭去,眼底泛起酸澀,「我說,我不跟你了,我要嫁給周子琅。」
傅司臣臉徹底沉了下去,喉結微微滾動,俯身咬她的脖頸。
「有種就再說一遍。」
盛矜北痛的直擰眉,還是不肯屈服,「嫁周子琅嫁周子琅嫁周子琅....」
她一口氣說了十遍。
傅司臣面色沉了又沉,「天生的犟種。」
盛矜北冷眼直視他,「你和關小姐不是都已經算好訂婚日子了嗎?下月初六,多好的日子啊,你就好好準備你的訂婚典禮吧,以後你就是我表姐夫。」
傅司臣雙手死死扣住她的肩膀,骨節用力到泛白。
「表姐夫?」他喃喃重複著這三個字。
「對,我嫁給周子琅,按照輩分喊關小姐為表姐,那你就是我的表姐夫。」
傅司臣嗤笑一聲,「你倒是想的美,小情人不做要跟我做家人是嗎?」
「是,做什麼都好過於做一個小三。」盛矜北隨著他的話說。
傅司臣倏地笑了,「好,我會親自給你選一個好日子,怎麼說也是睡了三年,這點情分還是有的。」
說罷,他拂袖離開。
不曾再看她一眼。
門砰地一下被摔上,盛矜北脊背順著浴室冰涼的瓷磚一點點下滑,跌坐在地上,直至把頭埋進深深的臂彎。
她心中似有千言萬語,萬般無奈,卻無從訴說,心像是忽然裸露出的一片荒原,搖搖欲墜,了無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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