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元洲放下茶杯,銳利的目光投到她身上,薄唇微掀:「聽你的口氣,好像很不希望我回來。」
姜嫻微怔,搖了搖頭:「沒有。」
「去哪兒了?」藺元洲漫不經心道:「管家說你昨天晚上一夜未歸。」
姜嫻如實答:「去喝酒了。」
藺元洲嗯了聲,餘光掃過她傷心細密的手。
那向來白皙嫩滑抓得他背上滿是紅痕的手此刻小心翼翼捧著水杯,未經處理的傷口分外刺眼。
許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姜嫻把水杯放下了,扯了扯袖子。
藺元洲微昂下巴:「解釋。」
「………」
大廳內沉默了會兒,姜嫻聲音輕飄飄地說:「我把溫予姚……從山上推下去了。」
話音落下,她掀起眼皮看著藺元洲,帶著探究。
後者似乎略有訝異,望向她的眼神多了些玩味,他隨口道:「人死了嗎?」
「………」
他的語氣太過狂野,完全脫離了姜嫻的想像。
還以為藺元洲匆匆趕回來就是聽說了這件事要收拾她。
「骨折了。」她頓了頓,像是有點委屈:「是她誣賴我。」
藺元洲屈指輕叩桌面,從她三言兩語中分析得出:「所以你不僅沒有推她,反而被倒打一耙,潑髒水了?」
姜嫻悶悶地嗯了聲。
藺元洲神情複雜地上下審視了她一眼,身姿放緩後仰靠在沙發上,鼻腔里溢出輕哼:「沒用。」
如果是他,溫予姚下輩子都得躺在病床上。
只要人不死,一切都好說,總有感性要為現實讓路的時候,溫家人也得掂量。
藺元洲打量著姜嫻那垂頭喪氣的模樣,忍不住好笑:「你跟著我三年,怎么半點仗勢欺人都沒學會。」
第042章 嗤之以鼻
「別說我了。」姜嫻張了張口,不大開心地講。
從小環境如此,無論是在伯父家那六年,還是後來到了溫家,她向來只能選擇隱忍,久而久之,被欺負好像成了習慣。
沒有人教過她應該怎樣做,她也沒有資本叫囂。
所以遺忘和原諒成為刻在骨子裡的本能,拼湊出活得破破爛爛的姜嫻。
她不想再聽斥責,於是抬手捂上耳朵。
和縮頭烏龜差不多。
「在外面被欺負了就跑回家裡生悶氣。」藺元洲擰眉,將她捂著耳朵的雙手撥下來,掐了把她的臉:「你能耐。」
姜嫻不吭聲。
說她沒用,她有時候又格外犟。
藺元洲沖守在門口的管家抬手,後者很有眼色的把醫藥箱送過來,然後退了出去。
「自己不知道處理?」他將襯衫袖口往上折了兩折,骨節分明的大掌抬著姜嫻的手腕,棉簽沾了點藥水往姜嫻手上的傷口擦。
「嘶……」猛一下有點疼,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向後縮了下,又被藺元洲摁住帶回來。
藺元洲冷哼:「你還知道疼。」
他說著給她塗藥的動作輕緩了些,深邃蒼冷的眉眼多了幾分認真。
姜嫻望著他的面容,朦朧的眸光越來越清晰,片刻後她垂下眼:
「謝謝你。」
這小半年藺元洲從她嘴裡聽了太多句謝謝,有時候仿佛對這個女人好一點點,她就會手足無措起來,絞盡腦汁地思考如何回報,最後發現一無所有,只能一句又一句地說『謝謝』。
藺元洲掀起眼皮,濃黑犀利的眼睛瞥了她一眼:「不是剛才還衝我發脾氣?」
姜嫻無辜地眨了眨眼:「我沒有沖你發脾氣。」
「……」
藺元洲塗完藥鬆開她的手,目光微凜:「上去把衣服換了。」
話題轉得太快,姜嫻愣了下:「為什麼?」
藺元洲闔眸:「不好看。」像是被丑到刺眼。
「……」姜嫻哦了聲,上樓了。
藺元洲坐在大廳撥了個電話出去,很快許淑麗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查清楚回復過來——
昨天溫家兄妹一同去爬山,溫予姚從山上掉下來摔斷了腿,說是姜嫻做的,消息已經在小範圍圈子裡傳開了。
「藺總,需不需要我把事情壓下去。」許淑麗在電話里問。
藺元洲淡淡道:「用不著。」
這種手段藺家宅子裡一年都能上演十來次。
所謂當局者迷,依溫復淮的手段,溫家人如果相信姜嫻根本不會讓消息泄露,終究還是偏袒自家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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