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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珩逐漸黑了臉:「你想嫁給他?」

沈寧音沒作聲。

反正她遲早有一天會離開相國府,何不趁機找個合適的人選。

若是如傳聞所說,傅硯舟心有所屬,卻不能與對方在一起,要麼是因為愛而不得,要麼是兩人家世地位不配,要麼就是他的身體原因。

如此一來,她可以與傅硯舟做一對明面上的夫妻,背地裡各過各的日子,既不用擔心感情問題,也不用處理那些後院之事。

等到合適的時機,再提出和離,離開京城去過她的逍遙日子。

看著她略顯興奮的神情,謝景珩沉下臉色。

「你喜歡他?」

沈寧音面色略顯遲疑:「你剛才不是說,他清風亮傑,想來應當是個良——」

「我記錯了。」

謝景珩出聲打斷她,神情冷淡。

「此人陰險虛偽,冠冕堂皇,性情涼薄,朝三暮四,不是什麼好人。」

沈寧音:「……」

「他連聖上的賜婚都敢違抗,肯定是個不畏權貴,不趨炎附勢之人!」

「那是他愚蠢,冥頑不靈。」

「可我聽雪霜說,他溫和仁善,知節守禮,待人極好——」

「你怎知不是他裝出來的?」

謝景珩染著涼意的指尖握住她細白手腕。

下一秒,卻徒然攥緊:「你要是敢嫁給他,我定不會輕饒了你!」

……

太傅府。

桌案前,一身月白色長袍的男子端正而坐,修長如玉的手指翻閱著捲軸。

清冷月色在他身上落下一層朦朧的餘輝。

順安匆匆忙忙拿著信進來,遞給桌案前的傅硯舟:「公子,沈家大公子送來的信。」

傅硯舟聞聲抬頭,放下書,琉璃般的清冷眸子落在信封上,嗓音淡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順安應聲退下。

傅硯舟打開信,剛看完上面的內容,門外響起腳步聲,傅母帶著丫鬟走了進來。

「舟兒,這是今天的藥,你別忘了喝。」

「嗯。」傅硯舟應了聲,繼續翻閱著書。

傅母看著兒子疏遠的神色,想到近來發生的事,心中嘆了口氣:「舟兒,你可是還在怪娘?」

傅硯舟指尖微頓:「娘多慮了。」

傅母上前:「我們傅家代代單傳,如今只有你一個男兒,你若是不肯成親,咱們傅家的香火斷了,娘便是愧對傅家列祖列宗。」

「娘打聽過了,沈家二姑娘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你見了會喜歡她的,何況大夫也說了,只要堅持服藥,你的病也會好起來。」

傅硯舟擱下書,聲音不自覺摻了些冷意:「娘,我會娶她進門,至於我的身體狀況,我心中清楚。」

見他態度冷了下來,傅母微微愣住,胸口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氣氛僵持了片刻。

傅硯舟壓下眉宇間的陰鬱:「時候不早了,娘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傅母心中泛起微微酸澀:「娘就不打擾你了,你看書也別太晚了,多注意身子。」

待傅母離開後。

「順安。」

順安匆匆進來:「公子。」

「把藥拿出去倒了。」

「是。」

順安端著碗,麻溜地跑到外面,將黑色藥汁倒進花盆裡。

他回到屋內,目光落在傅硯舟那稍顯陰沉的面容上,忍不住問:「公子為何不告訴老夫人,您的病是裝出來的?難道公子還在怪老夫人?」

傅硯舟聽後面色微冷,那書角幾乎要被他捏碎:「若非母親以死相逼,我斷然不會答應這門婚事。」

順安遲疑道:「可是公子,咱們已經找了快兩年了,京城所有叫阿寧的女子,都不是公子要找的人,若是她有意隱瞞身份,我們想找到她,只怕是大海撈針。」

「京城沒有,那就派人去其他地方找,只要她還活在世上,總有一天會找到!」

對於自家主子的偏執,順安深感不解。

當初主子意外受傷,被一位叫阿寧的女子相救,在山裡度過了一段時日。

自那以後,主子的一顆心就徹底陷了進去。

為了推辭老夫人安排的婚事,更是不惜自毀名節……

順安小心觀察著傅硯舟的臉色,試探道:「公子,要是她已經嫁了人……」

還沒說完,就見傅硯舟臉色變得陰沉。

順安心中「咯噔」一聲,忙閉上嘴,不敢多言。

良久後。

傅硯舟緩緩打開一個精緻的雕花木盒,盒中躺著一支白玉蘭簪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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