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木窗不知何時被風吹開了些,留下手掌寬的縫隙。
屋內的人渾然不知。
這一幕,被窗外的男子盡收眼底。
那抹頎長清瘦的青色身影,不知在樹下站了多久。
外面分明是烈日灼灼,那雙漆黑的眸子卻宛如寒冬料峭,散發著無盡寒意。
謝景珩敏銳察覺到了什麼,抬頭望去的時候。
樹下的人已經消失。
仿佛剛剛出現的只是幻覺。
待到深夜,房內燈燭熄滅,清凌凌的月光透過窗,在地面灑下餘暉。
床上傳來淺淺均勻的呼吸聲。
門咯吱響了一下,落在地面的腳步聲輕盈。
隨即,一抹青色身影出現在床前。
沈儋坐在榻上,修長的手指撫著她的臉頰。
指腹揉捏著那瓣被人採擷的唇,像是對待珍寶一樣,只輕輕揉著擦著,極為小心翼翼。
眼中帶著不加掩飾的貪戀。
他聲音極輕,在偌大的寢屋裡響起,卻裹挾著無法掩飾的寒意:「寧音,為什麼這麼不聽話呢?」
話音落下,大拇指徒然用了力。
床上的人無意識擰起了眉,卻不見任何醒過來的徵兆。
香爐里燃的香越發濃郁,與往日的味道大不相同。
沈儋面色冷峻,手掌緩緩往下握住她的脖頸:「若是將你強行留在我身邊,寧音還會喜歡他嗎?」
像是自喃,又像是詢問。
床上的人睡得安寧,渾然不知危險降臨。
第18章
誤會
沈儋掀開衾被,手指搭在她腰上,就在他即將扯開腰帶的時候。
身後一道黑影猛地逼近,泛著寒光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沈儋,別拿你的手碰她!」
謝景珩站在他身後,手中長劍寒光凜冽,聲音冷冽至極。
他胸上同樣抵著一把劍,只要再往前一步,就會刺入他的心臟。
沈儋掀眸道:「左藺,退下。」
左藺劍尖微顫,最終還是順從地收回了武器,身形悄然隱退。
沈儋輕輕撥開頸邊那柄劍刃,轉過身來,與謝景珩四目相對。
空氣中瀰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息。
謝景珩的目光如寒冰般銳利:「你若再敢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非分之想?」
沈儋嘴角扯出一絲涼薄的笑意:「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她為何不能成為我的妻?又如何輪得到你在這裡阻礙我們?」
謝景珩眸底寒意盡顯,手指死死緊攥劍柄。
「你對她生出這些見不得人的心思,你讓她如何承受那些流言蜚語?你有替她考慮過嗎?」
沈儋臉上滿是森冷駭人的氣息:「無非是群無關緊要,迂腐死板之人,誰要是敢在背後亂嚼舌根,我就殺了誰!」
他守了她兩年,將這份不得宣洩的感情硬生生壓抑了兩年。
就算被天下人痛罵,也絕不允許有人把她從他身邊搶走。
謝景珩拳頭作響,與他陰雲密布的眸子對上:「你這個瘋子!你一廂情願留住她,無非是令她生厭!」
聽到他的話,沈儋眸底泛起徹骨的冷意,不再掩飾往日的溫和。
「一廂情願也好,自欺欺人也罷,只要她永遠陪著我,哪怕是讓她厭我,恨我,我也不在乎。」
沈儋指尖撫著她的唇,一顆藥丸悄無聲息滑入她的口中。
這一切,令人毫無察覺。
他起身朝謝景珩逼近:「你與她相處不過短短時日,你說她是更信任我,還是你這個外人呢?」
沈儋輕輕掠過他緊握的劍尖,毫不掩飾心中的惡意,字字句句皆是刻意編織的謊言,意在觸怒他。
「寧音自小便喜歡親近我,她年幼時還曾許下諾言,待及笄之年,要嫁與我為妻。」
「她生辰時,我送她親手做的髮簪,為她綰髮,為她做羹湯。她的喜好,她的厭惡,乃至所有的喜怒哀樂,我都看在眼裡,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而你——」
「一個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之人,妄想把她從我身邊奪走?簡直可笑!」
「沈儋!」
謝景珩臉色驟變,怒不可遏。
手中的長劍猛然揮出,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肩膀。
皮肉撕裂的聲音,伴隨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瞬間瀰漫開來。
雪霜聽到動靜闖了進來,待看到眼前這一幕後,嚇得魂飛魄散,驚恐的尖叫聲劃破了空氣。
「大公子!」
她疾步衝上前來,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你瘋了!你竟然想殺大公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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