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
謝景珩雙眼赤紅,怒喝一聲,阻止了她的靠近。
隨著他的話落下,他手中的劍又加深了幾分力道。
「我的確想殺了你!」
謝景珩毫不掩飾心中的殺意,手腕用力,劍尖徹底貫穿了沈儋的肩膀。
沈儋喉間發出一聲極力壓抑的悶哼,臉色蒼白如紙。
他卻還不罷休,眼看便是拔出劍,再次逞凶要沈儋的命來。
就在這時,床上傳來一個微弱而顫抖的聲音。
「謝景珩,你在做什麼?」
謝景珩身體猛地滯住。
空氣中的血腥味濃稠的化不開,鑽進肺里,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沈寧音連鞋子都沒穿,跌跌撞撞下床。
磕了絆了,弄得腿上都是淤青,也不管不顧,朝沈儋的方向靠近。
雪霜跑過去攙扶她:「小姐!」
沈儋之前受的傷還未好,如今肩上又添新傷。
傷口血流不止,頃刻間染紅衣襟。
他臉色本就蒼白,被劍硬生生貫穿了肩膀,連森森白骨都能隱約瞧見,令人觸目驚心。
沈寧音觸到一手的粘膩濕熱,耳畔傳來沈儋極力壓抑的悶哼聲。
她頓時紅了眼,扭過頭來質問謝景珩:「謝景珩!你怎麼敢!」
「他是我的兄長,是我最重要的親人!」
「你想殺了他,你瘋了嗎!」
謝景珩看到她腿上的淤青,扔下了手中的劍,朝她急步走來:「你受傷了,我帶你去找大——」
沈寧音甩開他伸來的手:「你別碰我!」
謝景珩的手滯在半空。
他眼睜睜看著她臉上對他滿是失望,轉而對另一個男人心疼不已,為他流眼淚。
心臟仿佛被什麼狠狠揪住。
「咳、咳!」
沈儋虛啞地咳了幾聲,聲音微弱極了:「寧音。」
沈寧音扶著沈儋搖搖欲墜的身體,眼眶紅地更厲害:「兄長,你別說話!我去叫大夫過來!」
哪怕過去謝景珩對兄長多有不滿,也只是口頭上說說,何曾像今日一樣做出傷人性命的舉動來。
方才聽到那些話,她心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原來竟是想殺了兄長……
沈儋握住她顫抖的指尖,唇色蒼白道:「寧音,咳咳……這點傷不礙事,我與他之間起了些口角,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這件事不全是他的錯,我也有責任。」
沈寧音喉嚨微哽,眼睛濕潤不已:「他那樣對你,你還肯原諒他嗎?」
沈儋聲音虛弱道:「你自小沒了母親,我心疼你,所以才會不自覺偏心於你,卻被他誤會了什麼,讓他以為我對你……生出了男女之情。」
沈寧音聽得愣住。
第19章
生辰宴
崔遠寒說這話就罷了,如今連謝景珩也說出這種話。
沈儋待她如何,她心中自然清楚,從來都是克己守禮,從未有過逾越之舉。
沈儋轉頭看向謝景珩,面色異常冷靜:「我不知你為何如此認定,若是傳出這些子虛烏有的話,只會有損她的名節。」
沈寧音心中也生出一股怒火,對謝景珩道:「你怎麼會有這種……齷齪的想法!」
謝景珩聽著沈儋那些虛偽的話,在她面前裝作正人君子的模樣,只覺可笑至極。
那雙漆黑充血的眸子靜靜看著她:「如果他偏就有呢?」
「你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
聽到她的話,謝景珩忽然笑了,然而那笑意不達眼底,隱忍著濃烈的怒意:「你信他,不信我?」
「兄長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清楚,用不著別人來告訴我!如今你動手傷了他,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謝景珩臉上蒙上一層寒霜,看著沈儋那張偽善的面容,微露諷意道:「若我真的要殺他,那一劍,刺的就該是他的胸口!」
視線掠過沈儋那張臉,冷笑道:「他沒死,不過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罷了。」
「謝景珩,你夠了!」
沈寧音紅著眼,斥聲道:「你明知道他是我最在意的人,你要是敢傷他,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最在意的人?」
謝景珩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死死盯著她的眼睛質問:「那我呢?對你來說,我究竟算什麼?」
「若是我被他打傷,你也會像現在這樣,站在我這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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