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緊手指,似要把她骨頭捏碎,傾身靠近,強勢逼問。
「還是不管他做什麼,你都只會相信他?哪怕明知道他說的都不是真的,都是虛情假意的謊話,你也會毫不猶豫選擇他?」
沈寧音一時啞然。
謝景珩泛著紅血絲的眼睛銳利地盯著她。
就連沈儋也垂著眸,仿佛在靜靜等著什麼。
沈寧音呼吸發緊,像是被人扼住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氣氛僵滯許久,直到耳畔傳來劇烈的咳嗽聲,沈寧音才猛地回神,焦灼不安道:「大夫怎麼還沒來?」
話音剛落,雪霜急匆匆領著大夫走了進來。
大夫提著藥箱,經過謝景珩身側時,看到地上還在淌血的劍,嚇了個哆嗦。
他忙低下頭,什麼都不敢問,走到沈儋身邊。
謝景珩垂在身側的拳頭攥緊,皮下寸寸青筋暴起。
他未再出聲,最後瞧了眼沈寧音,轉身離開了此地。
大夫看到沈儋肩膀上鮮血淋淋的傷口後,蹙眉道:「這下手也太狠了!有什麼仇什麼怨,也不該傷人性命啊!」
「大公子,您之前的傷還沒好,本就需要好生修養,如今又傷著了骨頭,您這身體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聽到大夫的話,沈寧音心臟仿佛被狠狠攥緊:「兄長的傷,要多久才能好?」
「傷筋動骨一百天,少說也要一個月的時間,大公子,這藥上著有點疼,您忍忍。」
沈儋面容蒼白地幾近透明,額頭滲出細汗。
隨著藥膏緩緩滲透進傷口,一聲無法壓抑的悶哼從他胸腔里滾出。
沈寧音擔憂地厲害:「是不是很疼?」
沈儋:「寧音在這裡,我就不覺得疼了。」
大夫聞言,包紮的動作一頓,偷偷在二人身上來回打量。
即便是親兄妹,也鮮少有這般親近的。
更何況,大公子還只是相國收養的義子。
且大公子看向二小姐時的眼神。
那分明就是……
大夫心中一驚,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
上完藥,左藺將沈儋送回扶風閣。
離開前,沈儋朝大夫道:「去開些活血化瘀的藥給二小姐。」
經他這麼一說,大夫這才發現沈寧音腳腕也磕碰起了淤青。
於是忙不迭去拿藥了。
到了半夜,沈寧音沉沉睡過去後,一個黑色身影從半掩的窗戶里跳了進來。
他輕手輕腳走到床前,在床邊佇立片刻,俯下身掀開衾被一角,輕輕握住她淤青的腳腕。
謝景珩從懷裡拿出藥,抹在掌心,往那幾塊淤青的位置塗抹上去。
夢裡的沈寧音睡得並不安穩,身體蜷縮成一團,雙手握拳貼在胸前。
那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勢。
謝景珩躺下去,將她攬入懷裡,手掌貼在她背上,輕輕拍了起來。
等到沈寧音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他才給她重新蓋上被褥。
離開前,在她眉心落下淺淺的吻,隨後消失不見。
……
沈儋受傷的事並沒有傳出去,要是將此事張揚開來,謀害相國之子的罪名將會坐實在謝景珩身上。
如今沈儋聖眷正濃,就算謝景珩是將軍府的人,也免不了被聖上責罰。
沈寧音心中清楚,即使是再厲害的人,一旦進了大牢,不死也得扒層皮。
「我知道寧音向來心善,不忍讓他入獄受罪,此事也怪我,沒有和他解釋清楚才釀成了錯。寧音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聽到沈儋的話,沈寧音心中越發愧疚。
沈儋在朝廷任職,剛升任正二品不久,有大大小小一堆事等著他去處理,如今經歷了這麼一出,就耽擱了不少事。
左藺在門外守著,時不時聽見裡面傳來咳嗽聲。
往屋內望去,就見自家主子不顧身體,只披著件薄衣在桌案前處理朝中案卷。
左藺深知主子脾性,毫不遲疑就去找沈寧音幫忙。
沈寧音答應了下來。
她提著食盒來到扶風閣,正要推門而入,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道沉怒的聲音。
「一個六品的京薊縣令,不為百姓謀利,以私,侵吞朝廷十萬銀兩,給他留個全屍都算便宜他了!」
「如今陛下全權將這案子交給我處理,你將這封信送去大理寺,就說他閻知儉的人頭,我沈儋要定了!」
左藺從房間裡出來,剛好與沈寧音撞上,小聲提醒道:「二小姐,主子正在氣頭上,您進去了小心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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