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泠頭皮發麻,腳步聲愈發靠近,不知為何她心裡有個念頭正催促自己主動出去。
她躲在樹後深呼一口氣,走了出去。
裴鉉已是走至鬱鬱蔥蔥的大樹面前,見一道女子纖細的身影從樹後鑽出。
淡淡銀白光的月色打在女子臉上,一張小小尖尖的瓜子臉,一雙杏眼靈氣動人,眼含星光。
身上樸素簡單,髮髻上沒有一點首飾,皆由綠色絲絛綁好。
寧泠偷偷觀察他,暗紅色的長袍,氣勢不凡。一雙上挑的眉眼,似是帶著笑意,仔細觀察便能發現暗藏殺意。
身高極高,面容俊美。只是在陰暗的婆娑模糊的樹影下,如暗夜修羅要奪人性命。
「小娘子,你躲在樹後幹什麼?」裴鉉視線流轉在她身上。
尚未嫁人的女子在外被男子稱為小娘子,是很普普通通的稱呼。
寧泠卻是內心不喜,她面上不顯,聲音惶恐回答:「奴婢是府上的小丫鬟,半夜餓了想去廚房看看有無殘羹剩飯,所以才驚擾了主子。」
東南角門靠近廚房,這個回答也算是合情合理。
倒在地上低垂哭泣的秋月,聽見熟悉的聲音,激動地抬起腦袋。
她這番動作惹得裴鉉側目而視。
裴鉉語調上揚:「哦?是嗎?」
寧泠正在思考如何回應時,旁邊的秋月按奈不住,激動回答:「侯爺,她是與我同住的丫鬟。」
引得裴鉉一雙如鷹攝人的眼眸又盯著寧泠,由不得她多加思考。
她斬釘截鐵回答:「對。奴婢的確與秋月同住,但奴婢真的只是想找點吃食。」
她一臉認真的模樣,說謊話半點也不臉紅。引得裴鉉輕笑出聲。
林圍德渾厚
的聲音響起:「主子,這些人如何處理?」
「將人都帶回爭暉院。」
院外夜色漆黑,院內燭火明亮。
院內的人都整整齊齊候在院子內等待,一把紫檀木椅子搬至門口。
院子內的四處角落還放置著幾個冰盆,冰盆內正冒著絲絲涼霧,院內似是將外面的炎熱都隔絕開。
裴鉉穩穩坐在上方紫檀木掉木靠椅上,寬肩隨意地倚靠往後,一雙筆直的長腿肆意擺放。林韋德抱著刀守在他身旁,一位容顏姣好的侍女也候在一旁。
寧泠幾人跪在他下方處,其中老周被踹了一腳後,被人直接拖了過來,氣息奄奄倒在地上,已是進氣少出氣多的狀態。
秋月一張臉早已哭得稀里嘩啦,滿是淚痕。
「去,查查她的包袱。」裴鉉修長的手指輕輕一點。
林韋德立馬走來,一把奪過秋月的手腕處掛著的包裹。
他當著眾人的面,蹲下打開包袱在裡面挑挑揀揀。包袱內大多是些值錢點的首飾之類,只有那封信十分出挑。
寧泠瞧見不知為何猛地心驚肉跳。
林韋德撿起那封信,起身雙手遞給裴鉉。
他那雙如上好白玉的手接過信封,直接拆開,一目十行地向下閱讀。
跪在下方的寧泠偷偷打量他的神情,見他似是就見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眉眼微挑。
劍眉俊美,風流一挑,可寧泠察覺到了危險。
裴鉉嗤笑一聲,將信揉成一團,砸在秋月額前:「你可認得寫得什麼?」
紙團從秋月的額間彈落在地面,她慌慌張張地張嘴:「侯爺,奴婢不識字。」
寧泠跪在她身旁,盯著地上的紙團,只能窺得少數幾個字。
文、王、鄧等等幾個竟都是姓名,其中還有他們王管家的名字。
因著是當初他將寧泠買進府的,所以知曉他的名字。這那裡是一封尋常的家書啊,明明是一道催命符。上面估計詳細地寫了裴鉉每日見了何人,何時出府歸來等等。
「既是不識字,作甚帶著它?」裴鉉的審問繼續咄咄逼人。
秋月慌了神,結結巴巴回答:「奴婢只是想給家裡人帶封信問好。」
眼下她已是遭了禍事,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張哥再牽連進來了。
「真是謊話連篇,你都不認字,你家裡人又豈會識字。再說都私自逃跑了,何事不能與家人當面說。你若是主動交代清楚,本侯便饒你一命。」裴鉉不急不躁地接過一盞茶。
秋月已是被嚇傻了魂,張嘴欲要說些什麼,又低垂著腦袋:「奴婢被豬心蒙了心,真的只是想回家看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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