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穿的這身衣裳可是精心挑選吧。」裴鉉又嘲笑道,「那個蠢貨半夜出逃,還敢穿亮眼的藕粉色。」
竟還帶根銀簪,生怕誰發現不了她。
不似藏綠色顏色暗沉,黑夜裡一點都不顯。
站在花草樹木旁幾乎微不可查,連林韋德這個暗衛好手都被她糊弄過去。
若不是她那點心跳氣息沒有藏匿好,今夜還真讓她渾水摸魚了。
林韋德很快就將張遠拎了過來,秋月瞳孔猛地擴大。
爭暉院裡落針可聞,大家都屏住呼吸。
張遠被抓來後,負責給秋月行刑的人也不知曉主子是否會饒她一命,都默契地放輕放緩。
「是他?」裴鉉問道。
寧泠緊緊盯著張遠的後背,與那夜想要中的背影重合,但這個信息太模糊了。
「侯爺可否讓他開口說幾句,奴婢記得他的聲音。」寧泠只好另闢蹊徑。
裴鉉一個眼神示意,林韋德直接一個碩大有力的拳頭揍在張遠身上。
張遠先是慘叫幾聲,可還是繼續在挨打,終於忍不住求饒:「不知屬下張遠那裡做錯了,請求侯爺明示。」
他明顯打算矇混過關,但寧泠不給他機會堅定道:「就是他!那封信就是他給秋月的,他還囑咐秋月每日留意侯爺的動靜。」
張遠被湊的口吐鮮血,惡狠狠地盯著寧泠,發現並不認識他後,又轉頭盯著秋月。
肯定是秋月扛不住刑罰,將他出賣了。
今夜他正要出發時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立馬想了個法子,他字跡潦草地寫了一封信,信里說讓老周幫忙買個燒雞送去東南角門,也言明他自己有事不能去,又不願意背信違諾。
偏偏不留下真實姓名,信封上還壓著豐厚的銀子。
老周本就忠厚老實,平時也愛幫忙跑跑腿,如今還有豐厚酬勞,那裡會不答應。
本以為天衣無縫,那知道被秋月這個臭娘們抖了出來。
虧他平時對她那麼大方,她之前還信誓旦旦說就算被抓了也絕不供出他。
秋月無助地搖搖頭,想要辯解,奈何嘴裡被人堵住。
眼見事情敗露,張遠索性也徹底不裝了:「賤女人,把我出賣了還不滿意?還要找證人來洗白自己。」
裴鉉見有熱鬧戲可看,示意林韋德將秋月嘴裡的麻布摘了。
終於能說話的秋月,喘著氣解釋:「不是我說的,是她發現了我們。」
說道寧泠,秋月哀怨地看了一眼:「誰讓你多管閒事的?」
寧泠指著信封說道:「你知道這信上寫得是什麼嗎?」
對上秋月迷茫的眼神,她繼續:「上面全是侯爺接觸的人,出賣主子行蹤。你覺得你一死就可以百了?你的家人呢?」
秋月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張遠,回想著張遠的叮囑,那裡還有什麼不明白。
「你不實誠。」裴鉉偏偏頭對視寧泠,「你剛說你不認字。」
寧泠無語凝噎,她說的不認字只是複雜些的不認識,不是一個字都不認識。
半響後她尷尬說道:「簡單的姓氏,奴婢還是認識。」
可裴鉉繼續不依不饒:「那你早知曉他圖謀不軌,為何不上報?」
寧泠內心暗罵,裝什麼裝,裴鉉他們早就知道秋月不對勁了,不然為何人前腳剛出門,後腳就人贓並獲了。
她辯解:「剛才見了信封,細想了許久才想通緣由。奴婢愚笨,不似主子聰慧。」
她這番解釋勉強算是有理,之前認為別人郎情妾意,不願多管閒事罷了。但裴鉉知道這小丫鬟估計早就猜到了,偏偏最後看秋月受刑於心不忍才說。
「不過好心沒好報,你瞧別人可不記你情。」裴鉉涼絲絲的聲音傳來。
寧泠努力讓自己裝出一副忠心的樣子:「奴婢是想為主子排憂解難。」
裴鉉挑眉勾唇手指張遠:「將他查清楚。」
「是」林韋德和兩個親衛押著張遠下去。
寧泠緊張地看了眼依舊在受刑秋月,眼眸如一汪清泉,水靈靈地望著裴鉉。
猶如小狗乞食的模樣,濕漉漉的眼神可憐極了。
裴鉉心情大好:「我剛才可沒答應你饒她。」
寧泠囁嚅想要還嘴,可又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她沮喪地低下頭,怪自己猶豫不決。若剛開始就坦誠些開誠公布地說清楚,說不定就能保下秋月的性命。或是繼續像之前裝傻守好秘密,不至於像現在,既沒有救下秋月,將自己也牽連進去。
天鵝的脖頸低垂,夜色淡黃的光暈打在她白皙的皮膚。
「秋月死罪可逃,活罪難免。王柏將她發賣了吧。」裴鉉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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