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裴鉉淡淡的兩個字,一條命在他言語裡並不能帶起半點波瀾。
其實寧泠心裡清楚,秋月傷口又流了那麼血,必然凶多吉少。而且又要被發賣出去。但她知道王府這種高門大戶,發賣也是找
正經的人牙子,不會賣到那處髒地方。
她亦不願意相信人會那麼容易就死了?而且秋月年輕身體好恢復能力強,自己又給她留了銀子。
她神情呆滯,嗓子艱難發問:「怎麼死的?」
她這副模樣似乎極大地取悅了裴鉉,他坦然回答:「聽說拖回去第一晚就發高燒退不下,沒幾日人就去了。」
寧泠腦子亂鬨鬨地,忍不住追問道:「不是給了她銀子嗎?」
怎麼沒有請人熬一副退燒藥呢?
裴鉉輕蔑地笑了笑,似是嘲笑寧泠的愚蠢:「她竟然敢背主逃跑,你以為府上除了你這個活菩薩,還有誰敢管她?」
寧泠傻傻愣在原地沒有說話,鼻頭一酸,眼眶裡不斷湧上淚花。
她不知道是該可憐秋月,還是該嘲笑自己蠢,不知天高地厚。
她情緒失控地瞪了眼裴鉉,一個毫無人性的劊子手。
又緩過神驚慌失措地低下頭,祈禱他剛才沒有看清她臉上的表情。
他分明知曉秋月只是被騙,根本不是府上的奸細。當時也答應饒秋月一命,卻讓她抱著活的希望絕望死去。
若是旁人敢惡狠狠地瞪裴鉉一眼,他必要親手拿著刀剜下那雙眼眸。可眼前美人眼尾嫣紅,眼眸飽含淚花,倔強地輕咬粉嫩的嘴唇。
剛才雖然是瞪他,但更多的是無限風情,美人嗔怒。
他伸出骨肉勻稱的手,拇指和食指併攏,捏了捏她鼓氣的柔軟臉頰。
肌膚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般柔滑,他大拇指的玉韘冰冷的觸感,喚回了渾身僵硬的寧泠。
她條件反射地抽身而退,將手裡的硯台打翻在地,也染黑衣裙。
裴鉉卻並不在意,反而輕笑一聲:「躲什麼?」
裡面的動靜引得門外守衛的林韋德探頭望來,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後,又兩眼放空地繼續守衛。
寧泠平復內心的山搖地動,匆匆找了個藉口:「奴婢污了衣裙先退下了。」
接著她也沒空管裴鉉是否答應,就火急火燎,生怕背後有惡鬼索命地小跑離開。
她經過林韋德時,惹得他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她的背影剛擦身而過時,一顆青梅便帶著破空聲直奔而來,逼得他立刻收回視線,手腳麻利地接住來物。
「賞你了。」裴鉉歪了歪頭,嘴邊帶著慣常的笑意。
可林韋德知道自己惹了主子不悅,他拿起青梅咬了一口,咔嚓響亮一聲。
書房內似乎都暈繞著一股醒神的清香,裴鉉繼續提筆:「好吃嗎?」
林韋德苦著一張臉搖搖頭,將嘴裡的酸青梅拼命咽下去後回答:「太酸了。」
回到屋子的寧泠用冷水拍拍自己的臉蛋,才回神喃喃道:「他剛才竟然摸了我的臉。」
這讓她感到不安,男女大防,按理說不應該有這種接觸才對。
寧泠在屋內焦急地轉轉圈,這麼久以來她和裴鉉一直相安無事。
但今日他動作如此親昵,莫不是想要她做他的通房?
不行,她得想想辦法不能繼續下去。
第6章
當夜,寧泠帶著胡思亂想睡去。
連帶著後面的日子,寧泠都情緒低落,她有意避開裴鉉。
一日下值,裴鉉看著眼前伺候的紫葉問道:「她人呢?」
紫葉答:「應該正在屋裡。」
一連幾天都不見人影,裴鉉笑著道:「咱們侯府當差可真是清閒。」
紫葉默了默,接著頭也不敢抬地答道:「奴婢這就去喚她來。」
被紫葉通知的時候,寧泠拿著一本詞典,學習著認字。
紫葉:「侯爺讓你前去伺候。」
寧泠還真沒想到裴鉉會點名道姓地用她,看來裝死是不行了。
她只好無奈點點頭,紫葉瞥了她一眼似是有話要說。
寧泠剛走幾步,她還是開口道:「侯爺吃軟不吃硬,你莫要惹惱他。」
平日裡紫葉是沉默寡言的,但她心細善於觀察。
寧泠忍不住反問道:「侯爺他對我是不是……」
紫葉伺候裴鉉的時間最長,應該比較了解他的脾性。
那夜到底只是巧恰為之,還是圖謀不軌,或許紫葉知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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