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絮聞言,抬起楚楚可憐的臉蛋,柔順答道:「是。」
寧泠心裡很不服氣,對她來說在爭暉院,唯一的好處就是月銀高。
裴鉉如此不辨黑白,還將一整年的月銀都扣了,還不如回去灑掃。
寧泠怒氣上頭,像是出生牛犢不怕虎般:「奴婢自知笨手笨腳,不配伺候侯爺,請侯爺將奴婢調回原職。」
裴鉉太陽穴突突地跳著,這幾日本就夜夜秉燭,幾乎通宵達旦,今日才眯了一會還處理這些爛事。
「你想回去?」裴鉉面色發冷。
寧泠點了點頭,她算是看出來了,他就是故意挑刺針對她,而且有樂絮在,看她那副裝模作樣,估計自己也不是她的對手。
乾脆一走了之,還落在輕鬆自在。
室內的氛圍倏地安靜下來,頗有些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前方的紫葉偷偷輕微地對寧泠搖頭,侯爺早起本就有氣,如此這樣處置已是很好的結果。
寧泠裝作看不見,倔強地跪在地上。
現在能污衊她一回,以後還不知受多少窩囊氣。
隨著沉默的時間增加,裴鉉看她的眼神越發冰冷,他真是對她太過於縱容了。
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下頂撞反駁他。
不過是仗著點自己對她的一點喜歡,如此不識好歹。本就是個解悶舒心的玩意,還真把自個捧上天兒。
他看著齊冀養狗逗樂,一時心癢想著養只養著貓,逗樂解悶。
結果這隻貓還不分主僕,想在他的地盤為所欲為了。
落針可聞的安靜里,裴鉉輕笑一聲。
眾人頓感頭皮發麻,他盯著寧泠,嘴角上揚神情玩味:「真不想呆這了?」
寧泠清楚他要發作脾氣了,可她心裡也有氣。近來她日日小心翼翼,整日惴惴不安。
現在想讓她認下沒做過的事情不可能。
她抬起亮晶晶的眼眸,語氣堅定:「是。」
「好,那本侯成全你。」裴鉉面色發笑,「既然笨手笨腳,又不知感恩戴德,那就去浣衣局裡好好呆呆。」
眾人呼吸一緊,浣衣局向來都是罪奴,或是犯了大錯的奴婢才去的地方。
哪兒沒日沒夜的天天漿洗晾曬衣服,月銀也低的可憐。
人天天浸泡在水裡,身子哪能承受。
浣衣局的人幾乎找不出一雙完好無損的手,大多手上布滿凍瘡,而且人人皆病痛纏身。
侯在門外等待的林韋德聞言,也忍不住走進內室。
他心裡思量了下,開口催促道:「侯爺時間不早了,恐要遲了。」
裴鉉輕飄飄地掃了眼他,頗含警告意味。
林韋德沒敢再說話。
裴鉉起身更衣,以為此事就此揭過時。
聽見寧泠咬牙答道:「謝侯爺恩典。」
不就是浣衣局,咬咬牙等裴鉉忘了她這個人,總有辦法出去,但若天天耗在爭暉院毫無意義。
林韋德的眉毛緊緊蹙著,他以為剛才他打斷侯爺,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就能緩和,輕輕揭過,他也沒想到寧泠脾氣如此犟。
裴鉉看著下面像頭倔驢似的寧泠,「好,以後可別來找本侯求情訴苦,指望能饒了你。」
「萬萬不敢再叨擾侯爺。」寧泠無所畏懼地直接迎上他的目光。
她說完跪地上行禮後直接起身告退了。
見她這副死不悔改,目中無人的模樣,裴鉉揚起的嘴角不知不覺地下垂了幾分。
真有骨氣,那他拭目以待看她能硬氣多久。
待寧泠走後,眾人都提著心伺候的裴鉉。
紫葉為裴鉉整理要腰帶處的玉佩時,就聽見他道:「你是管事的大丫頭,此事你也有責,罰半年月銀。」
紫葉跪地答道:「是。」
接著裴鉉視線落在樂絮上,「這種心思多的人,罰為二等丫頭。」
樂絮就不能留在屋裡伺候裴鉉了,但依舊可以留在院子裡。
因著這件事惹怒了裴鉉,院裡眾人或多或少都受罰。
寧泠回了自己屋子,直接收拾包裹,準備離開。
她雖然答應了去浣衣局,可她也不會蠢到為了慪氣,連他賞賜的東西都不要。
都是金銀好物,她才不會棄之不顧,都要全部帶走。
寧泠的東西不多,一個不大的包裹就全部收拾好了。
她背上包裹打開門,正打算去浣衣局處報導時,看見紫葉站在門外。
「紫葉姐姐,怎麼了?」寧泠不知她有何事。
「唉,侯爺向來吃軟不吃硬,你何必如此了。」紫葉面色憂愁,「你等侯爺回了,去認認錯,說不定此事就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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