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福在晉陽府的時間比寧泠還久,自然不是愣頭青。
他熟練地將一小塊銀子塞給柳姑姑,語氣討喜:「她與我是相熟好友,天氣冷了,我托人買了點凍瘡藥想給他。」
柳姑姑當面掂了掂銀子,估計也就小半兩銀子。
又瞧了眼他手裡不值錢的凍瘡藥和包裹,對浣衣局內的寧泠喊道:「寧泠,有人找你。」
寧泠顧不得處理腿腳處濕了的衣服,就急匆匆地出來。
一見來了是禧福,她面色欣喜:「禧福,你怎麼來了?」
禧福將為她準備的包裹遞給她:「近來我有空,就想著來瞧瞧你。」
寧泠接過包裹很是驚訝,她沒想到禧福會專門來看他,還為她準備東西。
「這些也不是我一個人準備的。」禧福面色尷尬地搓搓手,「紫葉姐姐,珍珠也都準備了些。她們不方便來看你,就讓我來了。」
當初寧泠熱心給她送了手套,他心裡很是感激,如今有機會報答,自然不會推辭。
可惜念兒說什麼都不肯和寧泠再扯上關係。
「謝謝你。」寧泠點點頭。
她心裡清楚,自己是被犯錯被爭暉院趕出去的人,她們還要在哪兒,自然不好和她扯上關係。
「樂絮也被罰了。」禧福說著爭暉院之後發生的事情,「她降為院子裡的二等丫鬟,其實大家都懷疑是她陷害你的。」
寧泠的耿直,大家都是知道的。
哪怕對上侯爺,她向來也是快言快語,那裡有什麼理由去陷害旁人。
寧泠抬起眼眸,眼眶了點點淚花,「謝謝你們相信我。」
終於有人相信她的清白,寧泠眼眶紅紅。
柳姑姑佇立在門口,見兩人閒聊了一盞茶的功夫。
她也沒有耐心在門口吹冷風「寧泠,今日的活都幹完了嗎?」
「還沒。」寧泠。
禧福很有眼力:「那我就回去了,你好生保重。」
寧泠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待她回了浣衣局,巧兒已經不見人影了,估計是去換衣裳去了。
一陣秋風瑟瑟吹來,凍得寧泠一顫,也連忙去換衣裳。
時間又過了半月,柳姑姑實在按奈不住了。
「這些衣裳都是爭暉院的。」柳姑姑手指了指乾淨的幾摞衣裳,「寧泠,下午的那桶衣裳,你就不用管了,將這些送過去吧。」
寧泠面色為難,她實在不願去爭暉院。
可她看了柳姑姑,完全一
副沒商量的態度,也只能答是。
旁邊眾人十分眼紅,尤其是青枝,因為送衣裳這夥計原本就是她的,如今寧泠頂替了她,下午就要她去洗衣裳了。
雖然只是短短半日,可誰知道那日柳姑姑就徹底換了她。
寧泠將衣裳小心裝好,接著提著出門。
出門浣衣局的大門,她有種恍若隔年的感覺。
終日日復一日地洗衣服,似乎她都變得麻木了。
外面的空氣似乎都比浣衣局內清香,天空也更加湛藍好看。
她提著衣服不急不慢地徐徐前行,走了半個時辰才到了爭暉院。
快到門口時,寧泠卻有些躊躇了。
她低頭看了眼手裡提著的衣服,接著走至院子門口,門外站著一個小丫鬟。
守門的小丫鬟沒見過她,連忙問道:「你是何人?來這裡幹什麼?」
寧泠將手裡提著的衣裳示意給她看,「我是浣衣局的人,來送衣裳的。」
小丫鬟看了看,將她放了進去。
心裡還嘟囔著,怎麼突然換了人。
進了爭暉院,裡面的陳設布置還是與之前一模一樣。
她看見坐在樹下打絡子的珍珠,向她走近。
寧泠還沒走進,珍珠就發現了她。
珍珠語氣驚喜:「寧泠姐,你怎麼來了?」
寧泠指了指手下的衣裳:「我是來送衣裳的。」
珍珠趕緊接過衣裳,接著說道:「寧泠姐你別走,等我一會。」
寧泠不知她還有什麼事,站在院子裡點點頭。
此時她看見念兒正從院子經過,她剛想走過去打個招呼,就見她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寧泠頓時僵在原地,手足無措。
樂絮端著一盆水潑在院子,語氣冷淡:「萬人嫌。」
這三個字如一把鋒銳的刀戳在寧泠的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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