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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小心謹慎如越棠,也看了好一陣,方才艱難地挪開眼。

直到長公主扶額輕叱,「都給我住嘴。」

兩人乖覺噤聲,轉眼望向公主,眼中是如出一轍的誠摯祈盼,長公主則滿不在乎。

「這也要吵?我的確答應過弘毅......」

女使忽然快步至長公主身邊,彎腰耳語幾句,公主聽罷眉毛一揚,頓了頓繼續說:「......也答應過重蘭。那晚膳就一道用,我屆時會著人去邀你們,誰若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好了,都退下吧,下回再這樣放肆,我親手抽他鞭子。」

人退下後,長公主神色如常,收回視線,笑意盈盈地問越棠:「這茶喜歡嗎?再陪我吃兩盞。」

越棠很為難,「今日叨擾阿姐許久了,府里還有事要安排......」

「也好,那就改日吧。」長公主不以為意,落落大方地起身相送。

臨出府門,長公主又喊住她,「瞧我這記性,倒忘了同你說要緊事——三郎的梓宮如今停靈殯殿,後頭陵寢與落葬之事,明日禁中會遣人來與你商討。你別怕,我恐你支應不過來,特地囑咐安排在公主府,萬事有我替你擔著。你明日過來,咱們一齊拿主意,安排好三郎這最後一程。」

越棠不勝感激。

睿王府的侍女伺候越棠上馬車,一路回府,越棠卻漸漸心驚。

「我是不是撞破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了?長公主一定嫌我很礙眼。」

侍女說:「王妃多慮了,長公主放心讓您瞧見,便是因為信得過您。」

「可我一點也不想瞧見啊!背負這樣大一樁秘密,哪怕長公主不疑我,也是平白多出了一份致命的責任。」

長公主對她很和善,她當然感念,可更多是誠惶誠恐。與皇室中人打交道,一定要處處留心,切不可仗著人家禮貌客氣便蹬鼻子上臉,這是她臨出閣前,父親對她的殷殷叮嚀。

見越棠愁雲慘澹,侍女扯了扯嘴角,「其實吧......王妃不必自擾,這還真不算多大的事。我朝高祖以降,皇室血脈一向陽盛陰衰,所以公主們往往都很得寵,到年紀出宮開府,也如親王府一般豢養清客相公,從來如此,不會有人說閒話的。至於有沒有旁的什麼,那就是殿下與相公們兩廂情願的事了,王妃只管放寬心吧。」

「當真?」越棠聽得一愣一愣的,「我卻沒聽聞過這些,你別是誆我吧?」

侍女笑說:「陛下這一輩往上數三代,只得令昌長公主這一位女郎,京城已許久不見公主風姿了。王妃您年輕,自然不知數十年前的舊事,奴婢在宮中長大,沒少聽老嬤嬤們話當年,這才略知一二。」

越棠遲遲噢了聲,心道原來是源遠流長的傳統,所以適才長公主才會慫恿她,並且慫恿得那樣絲滑、直接、理直氣壯。

說話的功夫,車駕已經停穩了。越棠下車後吩咐侍女,「明日還要去公主府,你記得去交代一下。」

侍女應是,隨越棠邁上石階,身後卻平地起驚雷,傳來一聲馬兒尖銳的嘶鳴。轉頭看,只見那兩匹拉車的寶馬和瘋了似的,撒開蹄子就往前莽,直衝石階上的越棠而來。

車輪已經上了軔,等閒是動不了的,可馬兒不知怎麼受了驚,頓時力大無窮,拖著車轅在青磚石地上碾出刺耳的巨響。太離奇,眾人一時都嚇呆了,驚懼之下越棠甚至忘記了挪步子,眼睜睜見著那瘋馬朝她撲過來。

電光火石間,終於有人動了。那身影格外矯健,刷刷兩下,嘶鳴聲就在半空中戛然而止,馬兒剎住蹄子,抽動兩下,「哐哐」栽倒在地上,連帶後頭那碩大車廂轟然側翻。

王府的侍衛如夢方醒,終於衝上前,將那肇事馬團團圍住。

越棠驚魂未定地撫著胸膛,一邊努力辨認那個出手相救的人。

「他不是侍衛吧,是什麼人?」

王府管事循聲匆匆趕來,抹了把額上冷汗說:「回王妃,他是府里的馬奴。」說著朝那人招手,「你,過來!王妃問你話。」

第2章 馬鞭本王妃要教他規矩

越棠不過隨口一問,回頭好讓人放賞。見管事把人喊到跟前來,她只得停步,偏身望過去。

一道灰青色的身影慢慢走近,腰身低伏,步伐卻很沉穩,在石階下站定後,從容行禮。

「奴有罪,讓王妃受驚了。」聲音生硬低啞,滯澀得仿佛這輩子1回 開嗓。

日頭移到了門樓飛檐後頭,餘暉斜掛,恰好照得他半邊人熾烈,半邊陰鬱沉寂,更平添一分詭異況味。

越棠一怔,心道哪來的馬奴,氣質還挺別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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