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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過神,示意人起來,「你出手相救,我謝你還來不及,何罪之有?」

管事卻插嘴:「王妃娘娘有所不知,適才衝撞您的那兩匹馬,平日裡便是由這馬奴照看的。馬忽然瘋了,他脫不了干係,雖然及時出手,未至於釀成大禍,可仍難逃失職的罪責。」

管事說完側頭打量,見地上的馬兒早沒氣息了,一縷驚魂定下來,又開始痛惜。

「這是先頭王爺最愛的寶馬,王爺出宮開府那年,陛下親賞的......」管事想起故主,悲從中來,指著馬奴的鼻子怒斥,「你犯了這樣大的錯,王妃娘娘是善性人,不與你計較,可府里也留不得你了。」

聞此言,沉穩的馬奴終於有了一絲動容,僵硬地向越棠求饒。

「奴知罪,請王妃責罰,奴無不領受,惟願王妃開恩,暫且不要將奴趕出府。」

他微揚起頭,半張臉現在明滅不定的光影里,越棠視線掃及,又是一怔。怎麼形容呢,這絕對不是一張馬奴該有的臉。

越棠這輩子見過的男人雖不多,但只同她那位素有「芝蘭玉樹」美稱的長兄相比,眼前這微賤的馬奴,單論五官可以說是一騎絕塵。適才他與馬兒搏鬥,混亂間幞頭歪在一邊,叢叢亂發垂下,可......

可粗服亂頭,仍難掩國色。

越棠一個念頭沒嘆完,恰有風吹過,馬奴亂發被吹得飄飛,露出深濃的眉眼、下頜桀驁而流麗的線條,以及一道細長的疤,從頜骨直達鬢角。

......咦?

那一定是被利刃所傷,深而細,隔這老遠猶能瞧見痕跡。越棠愈發確信,這是個有故事的馬奴。

越棠心緒複雜,說不出的怪異滋味。

她不欲再逗留,只吩咐管事:「重賞他。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趕他走。」

回到內院,越棠問相隨的侍女:「那馬奴進王府多久了?」

越棠身邊最得力的侍女有兩名,一名叫雙成,是她從周家帶來的。眼前這名喚作平望,是睿王府的人,大婚那日,睿

王親自撥她到王妃身邊掌事。

平望搖搖頭,「奴婢不記得他,必然不是王府舊人,進府里至多三個月。」

「找機會,悄悄去打聽他的來歷。」越棠忖了忖,「今日出事的馬也有古怪,讓管事的仔細查查,別不動腦筋,盡會找軟柿子捏。」

平望鄭重答應,「王妃所言甚是。如今朝堂時局不穩,王府又在風口浪尖上,合該小心謹慎。府里日常出入的人員,奴婢都會著人再查查底細,以免有不明不白之人混進來。」

平望退下後,雙成提著食盒進來伺候。

「平望姐姐怎麼心事重重的?」雙成晌午沒陪在越棠身邊,所以府門前的變故,只聽人轉述了大概,「都說外頭時局緊張,王妃,那咱們是不是要做些打算,學人家狡兔三窟?」

越棠輕笑,「緊張什麼呀,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單純看不慣管事的沒眼色罷了。」

「可自打王爺薨逝,太子殿下下落不明,宮裡就只剩下孫貴妃所出的皇子了。孫貴妃奪嫡之心路人皆知,王爺從前一向都是堅定的太子黨,日後若貴妃真坐上太后之位,睿王府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越棠推了推桌上的玉盞,示意雙成吃點心,「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論調?陛下春秋鼎盛,至少還有四十年可以活,四十年之後的事,誰說得准?何況王爺是皇子們的叔父,沒有偏幫誰的道理,他輔佐太子,只是因為太子是陛下冊立的儲君,君臣之道,天經地義。」

「噢,那敢情好。」雙成懵懂地應了。

夕陽斜照,暖融融的金輝灑滿廳堂,光影里浮塵漫飛,時辰無聲而閒散地流過。雙成是個不大想事兒的姑娘,見越棠不上心,她那一絲擔憂很快煙消雲散,靠著引枕坐下,悠哉悠哉地剝枇杷。

朝堂上的血雨腥風,只要與自身無涉,便是一出出精彩大戲。

「要我說,太子殿下也是點兒背。」雙成嘖嘖嘆,「去歲初冬,天有異象,緊接著鄞州鬧饑荒,陛下派太子往鄞州督辦賑災。賑災不算太棘手的差事,辦好了,名聲極盛,最適合年輕人積累政績。誰知道後來竟鬧出那麼多事,真是亘古罕有。」

越棠搖著團扇,不贊同地說:「賑災可不僅僅是架個粥棚、每日發放口糧這麼簡單。一城數十萬的人口,災疫橫行,多少銀兩和物資需要從朝廷一層層撥下去,這個過程耗時長,經手的人不計其數,要一樣樣安排妥帖,學問可大了。太子殿下年輕沒經驗,或許輕敵,可詹事府的宮相們怎可能不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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