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樣的美人......越棠對她的厭惡瞬間就淡了,美人無辜,懷璧其罪,宮牆裡討生活不容易,牽扯進這樣一個陰謀里,王娘子一定有她的苦衷。
只見王美人摸出一疊紙張,估摸著是信箋,攤在桌案上。越棠忙移開眼,又架上空杯子聽。
「周郎,你看看這些,難道不眼熟嗎?一字一句情意綿綿,白紙黑字為證,作不得假。你說我的控訴是無稽之談,我卻疑惑你為何總當面一套、信上另一套!呵,紙短情長,衷腸脈脈,多動聽的話都寫過了,可一見面,你又改了口吻,完全是另一副做派——你委屈麼?我還覺得委屈呢!」
「這幾封,是你我正月里初見後,你托人送到我手上的,你說驚鴻一面,念念不忘。我猶豫數日,回了信。」
「這幾封,是你誇我一手小楷好功底,才情斐然,風流蘊藉京中高門貴
女皆無以比肩......如何如何不一而足。」
「我向人打聽門下省的周給事,都說你人品貴重,才學家世無可指摘,如今還未婚配。我以為這就是話本子裡才子佳人一段佳話,心中便認定了你。」
「貴妃娘娘待我好,我鼓起勇氣請她賜婚,娘娘答允了,還為我安排,與你在花萼樓中相見,你卻一副陌生疏離的態度,沒說兩句便揚長而去。我深受打擊,可又能如何呢,只當這數月是做了一場大夢,醒來就忘了吧。」
「誰知你又來信,說上回相見事出突然,美夢成真一時倒慌了神,恍惚之下口不擇言,寫了無數好聽話請我原宥,並相約再見。」
「我想成吧,聽聽你這回怎麼說。結果前日到東市見到你,周郎,你竟比上回更絕情。」
「回宮後,意外又不意外地,我收了到你的信,你說東市人來人往,有些話不好說出口,再三賭咒讓我給你一次機會。」
王娘子越說聲音越低,到了最後又哽咽起來,聲調淒楚,「結果呢?你翻臉無情,一而再、在而三地戲耍我,周郎,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聲音漸次不可聞,只余哀婉的抽泣,空落落地迴蕩。
越棠愕了瞬,卻很快想明白,那些書信必是假的。只是不知道,王娘子自己便是演戲之人,還是背後另有人操縱,假託阿兄之名給王娘子遞信,王娘子也是個被蒙蔽的可憐人。
再把眼兒瞧,阿兄正一封封檢視著那些書信,良久才抬起頭,「王娘子,這些書信並非出自臣之手,是有人打著臣的旗號,做了這個局。」
「這些信......不是你寫的?」王娘子顯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惶駭之下,本能地選擇不相信,「不,這不可能!周給事,你不願承認過去的情意,大可以直說,不必找藉口逃脫。何況你如此搪塞,就不怕我拆穿麼?周給事在朝為官,要找見你的手書,再容易不過,到時候兩下里一對比,你能托賴到幾時!」
越棠心說對呀,比對一下有多難,立刻就能證明阿兄的清白。可誰知,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阿兄,聞言竟嘆了口氣。
「臣接下來要說的話,王娘子大約很難相信,但臣還是要說。這些信上的字,與臣的字跡十分相像,幾乎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足見做局之人精心準備,道行甚高。僅憑字跡,臣無法為自己辯解,甚至反坐實了臣的罪名,但臣知道自己沒有做過。臣暫時沒有別的可說的,只希望王娘子相信臣的為人。」
王娘子當然是不信的,或者說不願相信,崩潰之下掩面哭泣,「周郎,你究竟為何要騙我到這個地步......」
「王娘子,事有蹊蹺,為今之計,只有請王娘子與臣配合,合力將背後做局之人找出來。這些信,次次都是由同一人交到娘子手上的嗎?娘子可否告訴臣,那人叫什麼名字......」
王娘子忽然揚起調門,激動地說:「不,為今之計,只有將錯就錯。周郎......周給事,若你說的是實話,有人要算計我,我如何能繼續待在興慶宮中?我,我害怕......周給事,不如你就迎我進門吧,好麼?我也是正經人家出身的女郎,家中祖父曾做過欽州通判,父親在萬年縣衙中任職......」
阿兄要說話,可王娘子壓根不給他機會,著急忙慌地辯白,「是,我王家門楣不高,我原不該肖想明媒正娶入你周家的門,可貴妃娘娘疼我,禁中賜婚也是極大的榮耀......周郎,再不濟,我給你做妾吧,只要能出興慶宮的門,我都願意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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