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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銘恩不情不願地走過去,沒說話,表情中蘊含的意思卻很明顯:王妃,這是您的家務事,奴就不聽了吧。

越棠卻執意將一個空杯子塞進他手裡,「你也聽,萬一我聽岔了呢?多一隻耳朵,多一重驗證。」

趙銘恩沒辦法,只好坐下,又與她面對著面,膝衝著膝。不過這會兒,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隔壁那兩人身上,眼裡完全沒他,趙銘恩獨自彆扭了片刻,慢慢也釋然了。

耳邊響起「篤篤」的叩門聲,越棠緊張地攥緊了拳頭,要來了,要來了!只聽房門開闔,旋即響起一道女子婉轉的聲線。

「周郎,你可叫我好等!」

啊,聽聽,這稱呼這語調,甜美中帶嗔怨,嗔怨里又藏思念......這二人,果真是那種關係!阿兄啊阿兄,你也有今天。

越棠咬著唇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個不小心,驚碎這緊繃而刺激的氣氛。腳步交疊,桌椅拉扯,二人似乎坐定了,那宮人又柔聲喚,「周郎,你想好了嗎?今日我冒死前來,只為聽你一個答覆。」

什麼答覆,私定終身的答覆嗎?越棠一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千呼萬喚,終於等到阿兄開口,可那冷冰冰的語調,兜頭就澆滅了她的期待。

「王娘子要見臣,就是為了說這些話嗎?臣幾次三番表明,無意與娘子有瓜葛,今日臣的依舊態度不變,請王娘子自珍。」

呃,怎麼和預想的不一樣?越棠愣住了,那姓王的宮女似乎也愣住了,靜默片刻才醒過神,從胸腔里蹦出不可置信的哀聲。

「周郎你,你好狠的心......」才開口便忍不住嗚咽起來,「只聽說你是坦蕩磊落的君子,我信了,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言而無信,顛倒黑白......你若存著這樣的心思,為何不早告訴我?如今騙了我的心去,卻來這一出......周郎,你好生無情......」

兩人各執一詞,而且未免差得太遠,適才還泛著禁忌情調的場合,頓時有了陰謀的味道。好在阿兄很鎮定,頓了頓方開口,仍是慢條斯理的聲調。

「王娘子這番話,才是顛倒黑白。」

「今日之前,臣與王娘子一共見過三面。」

「一回是正月間,年節輟朝,逢門下有急事啟奏,臣至興慶宮請旨面聖,當日從麗苑門到南熏殿這段路,是王娘子並二位內官領臣走的。路上王娘子的手帕掉落,臣行在後,見狀提醒了王娘子一句,除此之外再無它言,當日在場的兩位內官均可佐證。」

「二回是數日前,有內官傳話,說貴妃召臣過花萼相輝樓,臣前往,見到的卻是王娘子您。王娘子說貴妃放了恩典,賜你出宮婚配,臣聽後雖意外,且不解,不知是何處招王娘子誤會,要來與臣說這番話,但臣立時表示暫無婚配的打算,祝王娘子早日擇得佳婿。」

「三回是昨日,臣下值回府,中途在東市逗留,王娘子卻尾隨臣出宮,在東市喊住臣,說什麼都要與臣同行。臣以為前日的話沒說明白,不得不再次申明臣與娘子您涇渭分明。」

「娘子今日偏又給臣遞話,臣原以為,是屢次離奇遭遇背後另有隱情,這才想來聽王娘子給臣道明玄機,結果卻不是。」

「王娘子的控訴,在臣聽來實在是無稽之談,臣無話可說。請王娘子珍重吧,恕臣往後不會再回應王娘子的要求了。」

阿兄是什麼樣的品行,越棠與他相處十八年,再清楚不過,根本不疑他會說謊。一篇話條理分明,從阿兄的角度看,簡直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沒什麼可說的了,她無比確認了這就是個陰謀,還好不曾驚動爹爹與阿娘,接下來就看她與阿兄的吧!

暫且按捺不動,聽那宮人還有什麼胡話可說。

好嘛,大約是惱羞成怒了,那王宮女一改哀怨,嗤地兩聲冷笑,「周郎,你真叫我失望!我本還想給你留些顏面,現在看來是不必了,唯有見了真章,你才會說實話。」

嚯,還有什麼後手?越棠已經不滿足於聽壁角了,等不及想親眼瞧瞧,究竟要不要此時闖進去呢......她心裡糾結,眉眼間跟著打官司,趙銘恩見了暗暗好笑,笑得縱容而憐憫,笑完了忍不住抬手一指,給她出主意。

越棠順著看去,原來隔扇間有縫隙呢,忙挪過去,掀起竹簾扒著檻框,眇起一目往縫隙間張望。

窄窄一條縫,不過也夠用了。正好那王宮人面對這頭坐著,越棠終於看清了她的臉,不得不說,真是好俊俏一女郎!哪怕這會兒撕破了臉皮,神情里含著怨憤,仍不減她容色婉媚,眼角眉梢都是動人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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