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嬸嬸正在那兒長嘆短吁,一派不解世間險惡的天真。麻煩都要找上門了,她還閒在地操心別人的性命,好無語,好尷尬,好離譜。
趙銘恩臉色青白,陰晴不定。越棠的視線挪過來,奇道:「趙銘恩,又有什麼事叫你不痛快了?」
他垂下眼,搖了搖頭,「宮闈辛秘,王妃在心中思忖尚可,不該宣之於口,更不該讓奴聽見。」
「那又如何。」越棠滿不在乎,「哪怕讓你聽見,你能向誰去宣揚?讓我說出來,心中輕鬆些。」
她輕鬆了,不顧別人死活。趙銘恩眉角一跳,千萬般複雜的情緒,最後只能化為一聲無奈嘆息,「此間事已了,王妃儘早回府吧。」
越棠卻說不忙,「適才阿兄拽了我一把,我沒注意,踩著地上的碎瓷片,好像又扭到足踝了,比昨日疼得更厲害,讓我先緩緩。」不提還罷,一提起來就更忍不了,小臉皺成一團。
「哎呀,你替我按一按吧,像昨日那樣。」
趙銘恩還沒反應過來,一截裙裾便從茶案下漫出來,毫不猶豫擱在他膝頭上。趙銘恩悚然一驚,膝頭上輕飄飄的分量,卻和棒槌似的,重重捶了他一下。
趙銘恩心浮氣躁,聲音都啞了,「王妃先回府,奴再伺候王妃......」
「真的很疼,不方便我走道啦,從這樓上下去,就要走三層樓梯。」越棠堅持,擱在他膝頭的小腿淺淺蹬了蹬,沖他身上一蹭,「別磨蹭,快讓本王妃舒服一下。」
第26章 馴狗
趙銘恩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那張俊臉上許多情緒壓抑著、衝突著,摻雜在一起,像打翻了大染缸,變幻莫測,精彩紛呈。
越棠最欣賞他繃不住還要竭力自持的時刻,不知道是否人性皆如此,驚碎鎮定、劃破完美,這種充滿惡趣味的破壞性,分外有吸引力。尤其面前這個馬奴,背景神秘,氣質冷硬,更讓越棠蠢蠢欲動,忍不住想逗逗他,看他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模樣。
往常她也見識過趙銘恩破防的剎那,但那些都很輕微,遠不如此刻好看。
越棠像發現了驚人的大秘密,心中雀躍與好奇交織,完全壓過足踝上的痛感。就著他膝頭輕鬆踢開蒲履,右足繼續深入,毫不留情地挑戰他的底線。
「趙銘恩,你在等什麼?」順著膝頭朝上攀,所到之處,不忘用力碾壓,奈何那股上肌肉虬結生硬,是她完全不曾接觸過的領域,用盡力氣,也沒能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
茶案不寬,越棠一條長腿從案下伸過去,尚有很大的施展空間。她愈進,趙銘恩的目光愈陰沉,最後那條腿快要伸直的時候,終於忍無可忍,手掌一收,握緊她足踝。
他平了平心緒,竭力壓下聲音中的戰慄。
「王妃,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她哼笑,完全無視他逼人的氣場,「趙銘恩,無法無天的人是你。你是王府的奴,我吩咐你好幾遍了,你為何抗命不從?」
她恣意的笑容在眼前晃蕩,張揚刺目,讓人恨得牙痒痒。趙銘恩的喉結滾了滾,最初的茫然無措褪去,心中只余薄怒。這女郎是多不知天高地厚啊!男人是不能這樣挑釁的,她竟然不知道。她挑釁他,他當然不會如何,她是安全的,可若換了別人,她能落著好嗎?
轉念又想,倒也不全怪她,說是嫁了人,其實只空擔一個名分。男女間的那些事,無處體悟,也不知道她明白多少。無所畏懼源於無知,這份無知,自己多多少少要擔責任,到頭來被她挑釁,似乎應當應分,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要不要順便教教她做人的道理呢......趙銘恩暗自嘆息,手中緊握的足踝,忽然像是個燙手山芋,一時躑躅起來。
她卻恍若未覺,還在耀武揚威,用最甜美的聲調,說著最不知死活的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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