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水霧,這次不能嬌氣,若是你一直軟和下去,某些賤。種只會更加得寸進尺。」裴榆的語氣仍舊溫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他輕輕撫摸著女子的頭髮,眸光中含著愛憐,「聽話。」
裴衍翎終於快要爬到了她的腳邊,水霧眼眶裡包著淚,感覺自己像是炸毛的貓,她還是抬起了腿,白皙的小腿肚繃緊了,白色的毛絨拖鞋踩在了裴衍翎的手掌上。
裴衍翎抬著頭,仍舊死死的盯著水霧,令她差一點就想要逃走。
「霧霧,用力一些。」裴榆在她耳旁指揮著。
臥室的地板上沒有什麼灰塵,水霧的力氣本來就小,哪怕鞋底碾壓在裴衍翎的手指上,也遠遠比不過裴榆折斷他手臂的疼痛。甚至裴衍翎想,她的確應該再用力一些,因為只是這樣,裴榆不會滿意。
裴衍翎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沒辦法對水霧生出一絲恨意,甚至他的胸膛內還升出了一些酸澀的,心疼的情緒。
他希望水霧能夠將他踩疼一些,只要是她賦予他的,他都能夠卑微的幻想成是甜的。她只是被裴榆威脅了,他應該從裴榆的手中解救她,裴榆一定恨極了她,在他不清楚的時候,裴榆不知道在這個房子中怎樣折磨了水霧。
裴衍翎越是在腦海中想像著那些殘忍的畫面,他就越會感覺到刺入骨髓的痛苦。他難以抑制自己的愧疚,明明是他與裴榆的事情,他卻擅自將水霧也拉下了深淵。
她原本不需要面對那種可怖的詭的,都是因為他的過錯。
水霧幾乎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她只感覺自己腳底下仿佛踩著幾隻蚯蚓,軟乎乎,蠕動著的,要沿著她的小腿肚往上爬。
她忍不住縮回腿,像是沾到了什麼髒東西,可裴衍翎偏偏在此時向她伸出了染著血的手指,五指扣住了她的腳踝,水霧捂住唇,驚叫差一點要從唇瓣中吐露出來。
裴衍翎仰著頭,對她露出了一個安撫的微笑,「別怕。」
他對她說,別怕。
水霧微愣,裴衍翎整個人卻又再次被裴榆踢出去了幾米,跪在地板上,咳出了一口血。
她的耳朵被身後的裴榆捂住,只能看到裴衍翎的四肢被黑色的影子肆意戲弄著,將他當做了一個沙包,打得面目全非。
直到裴衍翎在又一次艱難爬起來後,從窗戶處逃走。
水霧終於乖乖巧巧不吵不鬧不會逃走的窩在裴榆的懷中,他滿足的輕嘆,鬆開禁錮她的手,「霧霧,你看,他口中說著怎樣喜歡你,生命遇到威脅,不還是丟下你逃跑了。」
裴榆低下頭,在她的眼角輕輕吻了一下,將微微有些苦澀的淚水含在舌尖,「別哭了,裴衍翎只是個欺騙你的爛人而已,不要為了他傷心。他從小就會說謊,整日逃課打架,還會躲到國外令父母傷心。他說喜歡你,也肯定是騙你的。」
水霧沒有說話,她仿佛變成了櫥櫃中精緻漂亮的洋娃娃,烏眸落在空氣中,不看裴榆,也不回答他。
裴榆的心產生了一點慌亂,他又怎麼知道要如何挽回妻子的感情呢,他只會將膽敢誘騙妻子的弟弟打一頓,令她看清裴衍翎懦弱、無能的虛偽面目。裴衍翎從小時候起就只會逃避,怨天尤人,貪婪的眼饞他所擁有的一切,然後像個懦夫一樣逃走。
「裴衍翎只是喜歡搶我的東西而已,傻霧霧,你怎麼能相信他說的話呢。國外的人都玩的開,裴衍翎嘴上騙你自己感情經歷簡單,背地裡不知道玩的有多花呢。」裴榆將女子抱到自己懷中,令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他會將你騙的骨頭都不剩。你知道他是怎麼殺了我的嗎?裴衍翎親自策劃了一場車禍,那是個雨天,很冷,他將我從報廢的車子裡拖出來,用斧頭砍在我的身上,然後將我丟入了深湖裡,很疼,連死去之後都仍然覺得疼。」
裴榆詆毀著裴衍翎,說著他的壞話,將他描述成罪無可赦的惡人。
可水霧仍舊不理會他,讓裴榆的心越來越慌,「霧霧,你喜歡吃甜品嗎?我以前不知道你的口味,我學習怎樣做甜點,親手做給你吃好不好。」
他抬起手,裴衍翎買來的甜點飛到他的手邊,男子用勺子挖下了一小塊,巴巴地餵到水霧的唇邊,「霧霧,餓了嗎,要不要先嘗一點。」
上一刻還像陰鷙大BOSS的裴榆手足無措地哄著老婆,只想讓老婆理一理他。
「你,你能不能恢復正常人的模樣。」水霧的指尖攥緊了裙擺的布料,終於咬著唇,低聲說道。一隻形態非常標準,身上散發著潮濕的血腥味,膚色青白,陰氣繚繞的詭就這麼將她抱在身上,她真的會很害怕的呀。
水霧的雙腿微微縮緊,小屁股在裴榆的大腿上不適的挪了挪,只覺得自己仿佛坐在冰塊上。
裴榆的神情難以用簡單的言語形容,他像是被拯救了,被從深不見底的湖水中撈了出來,眸中浮現出了一抹逃出生天的慶幸。太好了,水霧沒有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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