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霧手上又用了點力氣,倔犟的拒絕,「不要。」
她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軟糯又委屈,像是偷摸自己生著氣還不讓別人知道。
野狗有的時候不太懂未經邀請不應該擅闖他人私密空間的道理。門被打開一道縫隙,裴衍翎直接走了進來,反握住把手將門鎖緊,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嗓音有些艱澀,「……霧霧。」
水霧本來就因為拉鏈弄不上有些氣惱,她轉過身,抬起高跟鞋就想要踢他,討厭他的自作主張。可她的脾氣不好,卻忘了腳下的婚紗裙擺很長,不小心踩到之後自己不但沒有踢到人,身體反而向身後的鏡子倒去。
一隻手臂撐住了她的後腰,發燙的掌心按在她luo露的後背上。
「唔。」腰好像要斷了。
「我的頭髮,你壓到我的頭髮了,你是笨蛋嗎!」水霧罵罵咧咧。
如果她的經紀人在這裡,可能會捏住她的嘴巴,教育她不能罵人。但好在這裡沒人可以管她,於是享受到罵人快樂的水霧忍不住在心裡又憤憤地罵了幾句「大蠢蛋」、「聽不懂話的笨熊」。
裴衍翎低下頭,看著懷中身著婚紗的人,胸膛中滿滿漲漲的,仿佛這一刻,她真的是即將屬於他的妻子。
「拉鏈拉不上嗎?別動,我幫你。」男子的掌心下移,捏到了那枚小小的拉鏈。
水霧的肩膀抵在身後的鏡子上,幾乎整個人都被男子摟入了懷中,被卷進去的烏髮被耐心的一根根弄了出來。她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鏡中倒映出了裴衍翎的身影,可鏡中人的動作卻與鏡外的人截然不同,他在她的身後虛虛環抱著她,低眸吻在她的後頸。
水霧像是炸毛的兔子一般撞到裴衍翎的胸口,驀然向自己的身後看去。
「怎麼了?」裴衍翎只顧得看她,片刻後才想起什麼,陰冷的視線看向那面鏡子,還真是陰魂不散。
「我試好了,就這件吧,我們去照相館吧。」水霧總感覺,剛才有人好像在她的身後,tian了她一下。
太奇怪了。
裴衍翎買下了這件婚紗,雖然只是為了拍婚紗照,但好像做了這些事情,他就能假裝自己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
照相館離這裡不遠,可離照相館越近,車窗外的景色就越暗。水霧看著黑下來的天,心中漸漸生出了些不安,她小心的偏過頭,看向駕駛位的人,「要不,我們今天不去了,明天再去拍照吧。」
裴衍翎是人,她覺得待在他身旁完全沒有在裴榆的身旁有安全感。
畢竟別的詭應該會怕大BOSS裴榆,可她和裴衍翎在一起很可能兩個人團滅都被詭吃掉耶。
車緩緩停了下來,裴衍翎看向她,仍舊是帶著笑意的模樣,「霧霧累了嗎,已經到了,再堅持一下吧。答應別人的事情,要好好做完,不能夠食言啊。」
男子向她俯身靠近,水霧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直到裴衍翎幫她解開了安全帶才鬆了一口氣。剛剛,總覺得裴衍翎好像很恐怖的樣子。
她還穿著那身婚紗,走路不太方便,裴衍翎便紳士的走在她的身後,幫她提著裙擺,十分體貼,仿佛水霧感覺到的寒意只是錯覺。
只是越走進照相館內,水霧的小腿便開始輕輕打著哆嗦,某種直覺在她的大腦中尖銳的預警,大聲叫著讓她趕緊逃。
也許是因為時間太晚,照相館中沒有其他客人,只有站在櫃檯前的店長和一位照相師。
店長沒有說話,內部的燈光幽暗,看不清他的面容。
照相師帶著他們來到了二樓,室內掛著一面深紅色的背景布,濃郁得像是潑灑在上面的顏料還沒有干透。
直到水霧看到那架古舊的、巨大的,仿若來自於陳舊歷史中的立式照相機時,她終於忍不住拉住身旁男人的手腕,「裴……老,老公,我不想照相了,我不喜歡照相,我,我害怕……」
她差點就忍不住要掉小珍珠了,那個黑色的儀器比起照相機,更像是某種攝取人魂魄的詭物。在一些恐怖故事裡,被拍進照相機里的人,靈魂也會一併被關押入相片之中,永遠無法再逃離。
水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她膽子小,完全不想要用自己去試探。
裴衍翎淡漠的注視著她,他的心中正在泛起一股暴虐的衝動,你看,她可真是太壞了不是嗎。
可她在叫他老公。
她喚的人不是他。
那又如何呢,他能一輩子都扮演她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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