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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冷了許多,唇角在顫抖,唇色也變得發白,晉聿側首垂眸盯了放在他左肩上的腳足有兩分鐘。

這兩分鐘的時間裡,秦意濃已經在腦海里想像出自己的無數種下場。

晉聿忽然退步讓路。

他側身拿起她送來的文件,坐在辦公椅上展開漫不經心地翻看,長腿輕疊仿佛沒發生過任何事,只有嗓音幾不可聞的乾澀微喑:「如果你想換個選擇,我等你電話,希望你下次還這麼大膽。」

秦意濃走出晉聿辦公室時,仍心有餘悸腿發軟,倚著牆深呼吸。

她和晉謹峋在進晉聿辦公室前穿了鞋套,但在晉謹峋離開後,晉聿讓她把鞋套摘了。

她剛剛是用在外面沾過泥土的鞋底踩在晉聿一塵不染的肩上。

第一次看到屍體時都沒有這麼膽戰心驚與恐懼,後背不斷攀升冷汗涼意,涼得好似身上正背著一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屍體。

衝動犯罪大概就似她剛才那般,衝動地從他身下往後挪,坐到他辦公桌上不計後果地伸出腳去踩他。

濕汗快滲透了後背,秦意濃慢慢站直攏緊開衫外套。

黛安娜已經沒了蹤影,之前引她和晉謹峋進辦公室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迎面走來。

「秦小姐您好,我是晉先生的秘書安知行,我送您下樓。」

秦意濃仍處於後怕中,聲音很輕地說:「不麻煩安秘書了,我可以自己離開。」

安知行微笑,不容拒絕的態度有幾分像她老闆,伸出手說:「秦小姐,我送您,您這邊請。」

安知行一路送秦意濃出電梯到坐上車。

秦意濃系好安全帶後,安知行敲開車窗俯身說:「秦小姐,您送來的包已經放您後備廂了,裡面有晉先生給夏總準備的線香,請秦小姐帶回去給夏總。另外這隻包以後就用來放在夏總辦公室裝文件用,也是給夏總的,同時方便您來回傳送文件。包裡面還有一個白色手機,秦小姐您別忘了拿。」

剛消下的涼意再次襲來,秦意濃後背徹底濕透:「沒見晉先生跟安秘書說話,請問安秘書是怎麼提前安排好這些的?」

安知行微笑:「在秦小姐來之前,晉先生就已經交代了。」

秦意濃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看向前方:「謝謝安秘書,余叔開車吧。」

余途脫口說:「是,小姐。」

說完他意識到無意間把秦意濃當作夏家的女兒了,奇怪莫名地搖搖頭,沒再特意糾正,驅車離開。

半日工作結束。

秦意濃在公司吃光了夏時衍送的那三個檸檬奶酪杯子蛋糕,提著公司福利和公司發的生日蛋糕準點下班回宿舍。

進宿舍後,她第一時間聞到很似是晉聿辦公室里的沉香味道,緊著眉心疑惑地循著香味尋找,最後在自己的桌面上看到了不屬於她的扇子。

香味正是從這裡傳出來,一把做工雕刻極其精緻的古典沉香扇。

秦意濃坐在椅子上抱膝,望著沉香扇的目光發怔,踩過他肩膀的腿再次發軟,連著全身都癱軟無力。

快要被他的強勢壓得窒息。

四人宿舍,沉香扇準確地出現在她的桌上,仿佛在對她說,他送出的禮物都同手機與包一般,都是她送不回去的物品。

許久後,秦意濃推開沉香扇,將治咳嗽的袋裝中藥收到一旁沒再碰,忙忙碌碌到晚上十點,拿出蛋糕插上蠟燭點亮,關閉宿舍的燈,伴著走廊里來回的走動聲與說話聲,對著閃爍微光的蛋糕許願。

蠟燭的火光映著秦意濃緊闔的雙眼,長睫被風吹動般輕顫,睜眼吹滅蠟燭,火光里隱約映出她眼裡的水光。

一口口慢慢吃掉蛋糕,秦意濃盤算帳戶里的錢,自己留下一千元備用,這個月家教費加上提成全部轉帳到母親楊悅的銀行卡里。

她發信息給楊悅說打款過去了,問有沒有收到。

很快楊悅打了電話過來,秦意濃戴上耳機接聽:「媽。」

楊悅說:「我不要你的死人錢,你把帳號發給我,我給你轉回去。」

秦意濃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她的用語,雙手抱著腿,雙眼空洞地說:「是我幫朋友忙促成了一個合作,朋友給的提成。你最近怎麼樣?」

楊悅不耐煩道:「幫什麼忙了,給這麼多?秦意濃你沒幹什麼丟我們家臉的事吧?」

秦意濃平靜回答:「沒有,是之前爸的一個老客戶,我搭線讓朋友和爸的老客戶簽了單。」

聽到是秦大為以前的客戶,楊悅罵罵叨叨尖銳刺耳地說了些難聽話:「反正你已經夠丟臉了。行了,沒什麼事就不說了。你哥又熬大夜,我給你哥煮麵呢。」

臨掛斷時又喋喋不休:「噁心吧啦的,我就當沒你這女兒,以後錢留著自己用,別給我打了。」

通話戛然而止,楊悅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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