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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意濃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夏時衍走過去,但沒走兩步,餘光還是不禁朝場上瞟過去。

晉聿與夏時衍的父親在場上對戰,皆穿黑短褲白上衣,右手佩戴護腕,兩人步速極快,打得漂亮激烈。

秦意濃不禁停步看過去,兩人打的這一局正是雙方都超高水平的拉鋸戰。

晉聿背對她,背肌繃起,揮拍迅猛,額上佩戴黑色髮帶,短髮已完全浸濕,猛地一個快速交叉步移到左側線擊出極快的暴力側身正手,是爆發力極強的一擊,江教授快速迎上但完全錯過。

江教授氣得要摔拍,指著晉聿大聲說了句什麼,場內收音不太好,傳到這邊已經聽不清。

晉聿笑著轉身,忽對上秦意濃欣賞的目光,對她招手:「過來。」

網球館裡另一片球場上對戰有四人,網球被擊打撞地的聲響和男女生揮拍時無意間發出的釋放低喊,在開闊又封閉的館內往返迴響反射與疊加,仿佛有風浪聲,但看不見風浪。

秦意濃正思索如何婉拒晉聿,旁邊有人喊她:「意濃,來這。」

是夏時衍,氣弱無力的揮手動作,同時喊聲中氣十足。

又高喊了她一聲,催得很緊。

老闆叫她,她不能耽擱,垂眼說:「晉先生,我去找夏總簽字,抱歉失陪。」

說罷轉身,輕晃的栗色發尾落入晉聿的眼底,映出她仿佛遠離洪水猛獸般的矯捷輕快。

江初從對面場揮汗走來,他沒看清楚女生的模樣,只瞧見晉聿主動跟女生揮手說話,他把氣喘勻了問:「以前同學?」

晉聿拋網球隨手接住:「你兒子的秘書。」

「他換秘書啦?」江初想起來了:「對,你師母說過之前的小關秘書生寶寶去了。」

江初揮了揮球拍:「過來繼續,我家多了個假病秧子,倆女兒在國外,你師母又在忙投標,也就你能陪我打了。」

晉聿同他並肩上場:「我輕點打?」

江初氣失笑:「學生還瞧不起老師了?用不著你讓,過來繼續。」

秦意濃遞出文件給夏時衍,夏時衍接過來看了一眼,沒簽,先放到一旁,示意她坐下:「會打網球嗎?」

「不太會。」秦意濃坐下說。

安靜了小片刻。

夏時衍忍無可忍,放下吸氧瓶說:「到底誰教你這麼謙虛低調的,徐蕈?我聽沈沐琛說過你不找他的時候會自己去自助網球館揮拍。」

秦意濃被噎了一下,心道那你還釣魚問我,輕道:「只是會揮拍,沒找教練學過。」

夏時衍忽然很想用力彈秦意濃腦門,拇指已經按在指甲上,磨牙忍住。

秦意濃無所覺,左手腕背到後腰輕輕敲打揉按,生理期腰痛。

那邊晉聿和江初繼續打球,兩人先是放小球,網前截擊,慢慢開始變得激烈,秦意濃的視線隨著球轉,轉到晉聿揮球時,他左手引拍,忽地起跳一記強迎擊凌空高壓球扣殺,輪到江教授那邊,江教授迅速移位反手側旋接球,手腕力量超凶,但沒接住。

秦意濃低頭看文件按筆,唇邊像輕風吹湖面漾起的波紋,淺淺勾了下唇。

兩人又打了數個回合,江初實在不行了,氣喘下場,夏時衍看見他臉上的汗說:「意濃,給我爸遞水和毛巾。爸,她是我新秘書,小秦。」

秦意濃立即拿起東西快走五六步迎上去:「江教授,您擦擦汗,喝點水。」

「好,謝謝。」江初下場後姿態恢復優雅,用毛巾徐徐擦汗,邊往秦意濃臉上看了一眼。

「勞駕。」晉聿手伸向秦意濃。

秦意濃嘴上想說拒絕的話,手上已經先一步擰開瓶蓋遞給他,是和上次一樣的不貴也不平價的礦泉水。

江初回神:「小朋友,我見過你,是不是?」

秦意濃:「是,教授,您還記得我。」

「記得,」江初說,「你大一的時候聽過我講座,結束後你來找我說是我書粉,向我要簽名。」

當時他還看愣了,小丫頭模樣長得太像他妻子年輕時候,明媚的性格又很像他女兒夏卿,可這些話說給小丫頭聽會很不禮貌,就沒說,僅是當時多和小丫頭聊了兩句,回家後他還跟他妻子提過。

「是,」秦意濃淺笑說,「謝謝教授還記得我。」

江初記憶力還算不錯,疊著毛巾笑問:「對了,你轉專業成……」

話未問完,江初收了口。

她現在是夏時衍的新秘書,那她應該是沒轉成功。想想也是,跨那麼大的一個專業,她學校沒有過先例,難度著實不小,得花比別人多數倍的時間與精力日夜學習,非一般韌勁的人能成功。

而且他還記得小丫頭那時滿眼都是對他的崇拜,有著濃郁的對未來的嚮往與期待,現在眼裡平靜得似不會流動的玻璃,不再像他女兒夏卿,倒更像他妻子。可他妻子只是冷清而已,有愛人有孩子也有熱愛的事業,會怒會笑,面前這孩子卻似鬆了修不好的琴弦,有些沉沉死氣,可能已經放棄很久。

「轉成功了,」秦意濃情緒微沉,但面色無異地接住教授未說完的話,「只是家裡出了點事,所以現在在夏總公司工作。」

江初訝異她竟然真轉成功了,這得付出多少啊,隨*後敏感地問:「考不了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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