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懷帝也給了恩典。
若三七願意救人,他老人家也不會攔著。
但能不能求得三七出手,那就看陳御史等人的本事了。
秦閣老看出了些端倪,他笑撫長須:「老臣在想,是否也該找興國郡主求上一面辟邪牌了。」
很顯然,陛下是在抬舉興國郡主。
懷帝虛點他兩下,幽幽嘆了口氣:「邊關戰事雖平,魑魅魍魎之事卻與日俱增,朝中還是缺這方面的賢才。」
秦閣老頷首:「老臣今日見了那艷鬼圖,也覺得身子不爽利,看來是得去興國郡主府上拜訪下了。」
君臣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算上陳遠和衛渺,聚眾狎妓的共有八人,其餘六人也是國子監監生,也是官宦子弟。
這八人被抓進了刑部大牢,八家人里,以武國公府門第最高,其餘人自然先找上了衛家。
陳御史一開始也打著這主意,畢竟,三七去他家前,是先被請來了武國公府替衛渺驅邪,衛家人肯定比他們有面兒~
結果陳御史剛到,就被衛二夫婦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原本這事可以私下解決,偏偏陳御史這個棒槌不識好人心要去御前告狀,自作自受了不說,還害得他們兒子也被下大獄!
其餘六家人這才知道所有內情,也是恨透了陳家這對父子!
陳御史平日在朝中嘴賤,他兒子私下犯賤,不愧是父子倆,賤成精了!怎那麼會禍害別人?
於是乎,陳御史被七家人聯合混打了,一打一個不吱聲,被揍得鼻青臉腫了也得去郡主府外求見。
這些人上門,郡主府對外的回應一律是:
郡主不在呀~去西郊賞雪了~
為什麼去西郊賞雪呀?因為陳遠陳大公子說西郊雪景甚好,值得賞啊~
這回不止其他幾家人想陳御史嘴巴子,陳御史自己也想扇!
不過,三七的確不在府邸。
陳御史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他們費勁吧啦想求三七去刑部大牢救人,可三七本就在刑部大牢里。
陳遠他們狎妓所請的便是鶯鶯閣中的花魁娘子,若只是尋常狎妓,那花魁娘子自然沒什麼事,可涉及鬼事,故而這花魁娘子也被押進了刑部大牢。
三七站在牢房外,看著牢房內女子,眼淚模糊了她臉上的濃厚脂粉,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俗媚,饒是被關在牢籠里,也嬌滴滴的哭喊著「冤枉」。
「這就是陳遠他們招妓的花魁?」衛灼挑眉:「瞧著倒沒什麼特別。」
獄卒忙點頭:「這女人太能哭了,被抓進來到現在那哭聲就沒停過。」他們的耳朵都要給哭聾了。
衛灼沒接話,而是看向三七,少女一半身影籠罩在黑暗中,像是蒙著黑紗的神秘魅影,沒人猜得透她心裡在想著什麼。
「我想去見見她。」三七忽然道。
獄卒自無不應,誰不知道這花魁與陳家那幾位被下大獄都是因為這位興國郡主啊!
且陛下都明說了,若郡主願意進來救人,他們也不用攔著。
牢房門打開,花魁娘子的哭聲停了下,她瞄了眼三七,眼裡閃過一抹遲疑,只是瞬息她的哭聲又高亢了起來,卻是直奔衛灼而去:
「這位大人,請您為妾身做主啊……」
衛灼面帶笑意,從容不迫的拔出佩刀,刀尖對準花魁。
花魁敢撲近,妥妥要被扎後透心涼。
瞬間,花魁娘子老實了,難以置信的瞪著衛灼,仿佛在看一頭不解風情的牲口。
獄卒咽了口唾沫,心道不愧是京城有名的衛家瘋狗,是真不會憐香惜玉啊!
衛灼笑問:「怎麼不繼續哭了?」
花魁娘子咬了咬唇,她嬌滴滴的坐在地上,小聲啜泣。
三七走上前,在她近處蹲下,開口道:
「你不是第一個被陳遠他們招去的娘子,之前那些娘子,你與她們認識嗎?」
花魁娘子眼咕嚕一轉,「貴人想知道她們的事?我若交代了,能否放我離開?」
三七點頭:「可以。」
花魁娘子頓時來了精神,一股腦都倒了出來。
「春娘子是被她男人賣進鶯鶯閣的,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徐娘半老,這些年輕公子哥兒啊,有的是好她這一口啊。」
「還有紅姐兒,長的也就湊合,但她那身皮子白膩膩的,叫這些風流郎君愛不釋手。」
「含香就是個小眼薄皮的,最愛她那頭青絲,陳公子他們答應給她打一頭點翠釵環,她就眼巴巴去了,嘖,那頭點翠可真漂亮……」
「不過啊,陳公子他們最喜歡的還是寶丫頭。」花魁娘子掩唇譏笑:「她就是在鶯鶯閣出生的,打小學的就是怎麼伺候男人,還沒到伺候人的年紀呢,就學著賣弄風情,她還以為陳公子他們真會將她給贖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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