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竟然是你……」
風中,那個帶著帷帽的女子轉過身,她手裡拿著一根素木簪子,對著遠處被薄雲遮擋的月亮輕聲呢喃。
「你現在,應該知道我來自哪裡了吧。」
青衫男子艱難地抬起頭,看著天邊暗淡的月亮笑了笑,將金豆放回香囊,又揣到心口處。
「幽谷……她是為我而來。」
譚川垂下頭去,鮮血不斷地滴落到青色衣衫上,冷風時不時掀動他的衣袖,譚川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微笑,就那樣闔上雙眼。
這樣,世間一切紛爭便都與他再無關係。
這樣,他便解脫了。
這樣,他便能去尋她了……
他睡了過去,面帶笑容,似乎是在做一場美夢。
夜幕徹底籠罩這個世界,風愈發的冷了。
酥綿掀開面前的白紗,抬頭看向天邊好似還沒有一個白瓷盤大的月亮,心中空落落的。
譚川,他為什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
酥綿抬起手,一支素木簪子靜靜地躺在她的手上。
他們之間明明剛見不到一日,他卻希望自己每日歡喜,這不很可笑嗎?
酥綿感覺自己心裡悶悶的,她似乎做錯了什麼事情。
『永遠不要相信永不背叛。』
酥綿一把握緊木簪,譚川不死,她便會死。
自己或許也被譚川迷惑了,他可是登仙樓排名第一的客人,又怎麼不會撥弄人心呢?
酥綿冷笑一聲,一股內力傳到掌心,她慢慢張開手指,斷成兩節的木簪墜落在地。
那斷裂感只有酥綿知道,清脆的斷裂聲也只有她一人聽得清楚。
「最後一局,還是你輸了。」
酥綿轉身將白紗放下,握緊鳳凌劍轉身快步在風中行走。
衣袍偏飛,她目光決然,在她的計劃中,不能有任何意外。
一股寒意瞬間貫徹全身,酥綿來不及拔劍,轉身用劍鞘擋在身前,果然受了一擊。
待她反應過來,才看見一個完全陌生的面孔,男人眉尾有一道淺淺的疤痕,眸光沉穩而凌厲。
他赤手空拳再次向著酥綿襲來,酥綿剛要拔劍,便看見他手腕上的鳳凰紋。
雀羽衛?
酥綿稍愣,鬆開即將拔劍的手,與此同時男人一掌劈在她的頸間。
酥綿脖子一痛,隨即暈了過去。
她是被一陣叫罵聲吵醒的,醒來時頭上套著黑色布套,雙手被麻繩困在身後。
她晃動一下還痛的脖子,頭昏昏沉沉的,耳邊不斷響起刺耳的叫罵聲。
「哪兒來的無名小輩,敢綁架小爺!你想要銀子直接說,我心情好就能賞你們幾兩!」
「但你們竟然敢綁架我,知道我是誰嗎!再不把小爺我放了,小心我用金子把你們都砸死!」
酥綿暗自嘆息一聲,司徒飛白的聲音實在太好辨認了,怎麼被綁架還能遇見這個傻子呢?
她沒有出聲而是向著一側躲了躲,保護自己的耳朵。
綁架她的人腰間別著刀,可並沒有使用,而是赤手空拳與她搏鬥。
對方應該不知道自己會武,而且他並不想傷人性命,所以很可能是圖財,現在知道司徒飛白和自己被綁在一起,酥綿就更確定自己的猜想了。
應該是他們在登仙樓太惹人注意,被劫財的人盯上了。
那人手上有雀羽衛的印記,這是南燕皇城最精銳的護城軍,可國破那日,雀羽衛竟然全軍叛逃!
逼得皇帝帶著幾位皇子出城抵抗敵軍,最小的皇子才十二歲,最後都變成掛在城樓上的顆顆頭顱。
司徒飛白依舊不知疲倦地叫喊著,酥綿一個沒忍住,說:「你能不能小聲點兒。」
司徒飛白安靜了,片刻後柴房內再次響起了更加激動的喊聲。
「誰啊!」
「蘇雪是不是!」
「蘇雪,你也一起被抓來了是不是!」
「嗨呀,我還以為這兒只有我一個呢,剛剛我都要嚇死了。」
「不過你別害怕,我一會兒就能擺平他們。」
酥綿挪挪位置,讓自己舒服地靠在稻草堆上。
「你能怎麼擺平他們?」酥綿問。
司徒飛白帶著一點自豪地說:「他們不就是要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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