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參見陛下。」
「平身。」
「眾愛卿有何事要奏?」皇帝端坐於龍椅上,左手的食指不斷盤繞著拇指上的扳指。
沈淮之站了出來:「陛下。」
「沈大人有何事要奏?」
「李宅一案,微臣認為尚未查明,請皇上允許微臣翻案重新調查。」
「沈大人這是何意?」趙雲廷也站了出來,「難道是認為老夫失職?」
「證人當晚見於兇手眉間有刀疤,可處死的那位臉上並無痕跡。」
意識到皇帝凌厲的目光,趙雲廷頓時嚇了一身冷汗,辯解道:「你休要胡說,老夫找了足足三日也並未找到有目擊者,如今你何來目擊者這一說?且此案發生到如今已經隔了十餘日,那刀疤若是癒合也不是什麼怪事。」
皇帝點頭贊同,其餘朝臣紛紛也認同趙雲廷的說法。
「永安公主求見——」
「宣。」皇帝意味深長地掃視了眼沈淮之,不知他如何說服他這倔強的女兒。
「沈大人口中的證人,正是本宮。」劉槿熙瞥了眼趙雲廷,拱手道,「那日我回宮之時不慎撞倒兇手,見他鬼鬼祟祟,便跟了上去,親眼目睹他殺人之事。」
「既然如此,不知公主為何今日才說?」趙雲廷不滿,篤定了與沈淮之作對。
「因本宮前些日還在晉陽,誤打誤撞,此事說來話長,且與此案無關。」
劉槿熙再拱手:「趙大人若是問心無愧,何故擔心再查此案?若處死之人為兇手替罪羔羊,豈不讓兇手逍遙法外,何以穩定民心?還請父皇徹查此案,以示皇家仁德公正。」
「如此,朕便允了,不過只給七日,七日之內若無結果?」
「微臣定當領命受罰,不再追查此案。」
「好!」皇帝點頭讚賞道,「爾有男兒氣概,朕等你的好消息。」
早朝之後,沈淮之欲要前來感謝劉槿熙拔刀相助,卻見她與一年輕臣子站在宮門講話。
那臣子身姿挺拔,五官硬朗,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樑,他筆直地站在劉槿熙的對面,談笑之間,頗有一番運籌帷幄,意氣風發的氣概。
曾青見他在意,打趣道:「大人既然好奇,不如上前去問問?」
第19章
「她既然有事,改日再問也不遲。」
沈淮之嘴硬地朝著自己的馬車方向走,眼角卻瞥見劉槿熙與那人上了馬車,他一時間沒留意,不慎碰到受傷的手臂,瞬時疼得齜牙咧嘴。
曾青忍不住笑道:「大人,您再如此嘴硬,媳婦可要沒了。」
「少廢話,誰在乎她?」沈淮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罵道,「讓你查的事都查清楚了?」
曾青默默地閉了嘴。
劉槿熙坐上的正是謝正羽的馬車。
「槿熙,好久不見。」謝正羽望著對面的姑娘笑道,「想來我們已經十年未見了。」
「謝將軍之前常年隨同驃騎大將軍出站,能有將軍父子如此赤膽忠心之人,是我朝的福氣。」
謝正羽噗嗤一笑,歪頭倚靠著馬車寵溺地看著她:「從前見你活潑可愛,一晃十年突然變得這般正經,反倒叫人不習慣了。」
劉槿熙知道他是性情中人,區區這些恭維的話反而不能入心,便開門見山問道:「謝將軍可有心儀之人?」
「有。」他自然地點點頭,意味深長地凝視著她笑,「少時你不就知道了麼?」
她猛地回憶起少時與謝正羽玩耍時說過要娶他為妻之事,頓時覺得尷尬得不能自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謝正羽見她臉紅,知道她是想起來了,但還是打趣著*問道:「想起來了?」
「少時不懂事,難免干出荒唐之事,還望將軍不必在意。」
謝正羽搖頭,直視著她的眼睛真誠道:「不,我一直都想娶你為妻。」
空氣中的氣氛愈發微妙,劉槿熙不知該如何繼續這個話題,便打岔道:「你何不先回府換身衣裳,其實也並不著急。」
「可我覺得,與你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實在短暫,我不願浪費這一分一秒。」
見她無言,謝正羽知此事不能操之過急,又想起方才她在朝堂上維護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一事,不免心生好奇:「今日在朝堂之上聽聞你為案子作證,當真叫我吃驚,只是怎麼會遇到這樣的險境,可有受傷?」
「受了點小傷,無礙。」
「那便好。」謝正羽吐了口氣,似乎是為她的答案感到放心。
兩人在碧雲軒聽了半日的古琴,謝正羽見她心不在焉,到嘴邊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腦海里不斷浮現出今日她維護沈淮之那般場面,更是有了危機感,頓覺妒忌。
眼看時辰差不多,劉槿熙便起身與他告辭:「我該走了,還得回宮見父皇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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