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廣濤總算從這幾句話中感受到了一點他們這些年的情誼,念及此處,他也不計較應少微先前的話了,軟和了語氣:「我本來就是來尋藥的,只是順道來見一見你,現下藥材有了蹤跡,自然得抓緊時間。」
「你那徒兒給的消息?」應少微記得他們今天就只見了那麼一個人,當然,客棧這幾個孩子還有一面之緣的路人不算在內。
梅廣濤頷首:「他們認識的藥商手中正好有我要的東西,不過藥材珍貴,沒帶過來,等藥商從烏和城回來後我隨商隊一起去取。」
應少微點點頭。
現在時辰不早,說過幾句客套話後幾人便紛紛上樓。
薛明輝離開前交給白榆一個錢袋,道:「就當是我們的心意,你交給梅前輩作盤纏。」
「知道了。」白榆收下錢袋,目送薛明輝上樓後叫上一旁等著的竺晏一道上去。
進門後就看見應少微在桌旁坐著,梅廣濤則是背對著桌子,不知在床鋪那裡做什麼,看上去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師父,這是你的私房錢嗎?」白榆坐下,毫不客氣地拿起把玩。
應少微對私房錢這三個字尤為不滿,把銀子搶回來後才道:「這叫積蓄,不懂就別瞎說。」
「嗯嗯嗯。」白榆胡亂點頭,餘光瞥見竺晏站在身後便順手將他拽下來坐下。
這時梅廣濤終於過來了,手上抱著一堆小藥瓶,他把藥瓶推給白榆和竺晏:「這次來得匆忙,也沒準備什麼好東西,只有之前做的一些藥丸,基本上就是治外傷的,還有一瓶解毒丸,你們行走江湖不容易,收下吧。」
白榆道過謝後示意竺晏收下東西,再把薛明輝準備的錢袋遞給梅廣濤:「這是我們掌柜給您準備的盤纏。」
梅廣濤也沒扭捏,大方收著,讓白榆幫忙道謝,而後問道:「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這話顯然是對應少微說的,只見他凝眉片刻,道:「不了,這裡挺不錯的。」
梅廣濤還沒放棄,接著勸說:「你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重新出門,只在一個地方待著難免可惜,不如和我一起去找藥,順道在逛一次五湖四海。」
這次應少微還沒回答白榆就說話了:「師父,我覺得梅前輩說得對,你也該多走一走了,別總一動不動地裝石頭。」
「我覺得我這樣挺好的,」應少微瞪了白榆一眼,「你如今是越發沒大沒小了,還教起我做事來了。」
白榆不甘示弱:「不是師父你說的咱們師門實力為尊,你既然打不過,那當然得聽我的,而且我也是為了你考慮,要是你願意跟著梅前輩一起走,那我可以去找掌柜預支工錢給你作盤纏。」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應少微繃著臉。
白榆輕哼一聲,接著說:「師父,我這都是為了你好。而且就算你不考慮考慮自己也想想我吧,自打你來了之後我身份已然暴露的差不多了。」
說起這事白榆就覺得頭疼,原先別人只是起疑,尚沒有證據,現在好了,直接有人能確定了。而且以杜衡蘇木作風,保不齊要拿這事威脅她幾次。
「那也是你有錯在先,」應少微理不直氣也壯,「要是你一開始就坦坦蕩蕩的,怎麼會有今日?」
白榆不服氣:「呵呵,我早就安排妥當,也沒什麼漏洞,如果不是你,是絕不會陷入這種境地的。」
「你撒了謊早晚是會被揭穿的。」
「我又沒撒謊,一言一句皆是實話,最多只能算實話沒說完。」
「那也是騙人,這就是不道義的。」
「什麼道不道義,這就是基本的,出門在外誰會對著外人和盤托出,就連我們薛掌柜那種缺心眼的貴公子都知道隱瞞一二,我的所作所為完全合乎情義法理。」
「可他們現在對你而言不是外人,你不還是瞞著?」
「那是他們沒問,他們要是當面問了,我肯定不會隱瞞。」
應少微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翻出舊帳來,白榆誓不認輸,懟得他無話可說。
最後,應少微怒氣沖沖道:「你不尊師重道!」
「師父,咱們師門實力為尊,還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嗎,你打不過我,那我就是尊,我遵從自己的心意行事,怎麼不算重道?而且是你自己非要提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又不是我逼你的,你自己說不過我怎麼能怪到我頭上,我這是幫您鍛鍊口才,免得您被人欺負了,這當然是尊師。」言罷,白榆得意地撩了下頭髮。
師徒二人這邊戰局焦灼,梅廣濤和竺晏都不敢加入,生怕被誤傷,二人一個盯著桌子,細細描摹其上細紋,一個盯著茶盞入神。
應少微好半晌都沒能接上話,翻來覆去想了幾個來回後覺得是師門規矩出了問題。
到底是誰定的實力為尊,現在好了,師父打不過徒弟,那還有什麼地方說理去!
等等,事情還有轉機。
應少微眼中亮起光芒,朝尚且無知的白榆自信道:「小魚兒,話說得太早了,你這兩年都沒怎麼練劍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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