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溫宴初並不想就此放過他,她還有太多太多想要問的,她多想直接問他:你還記得我們的上輩子嗎?你當時在我面前倒下的那一刻,沒說出口的話究竟是什麼?
可溫宴初她害怕。
她怕到頭來真正活到現在的人只有自己,而那個被她深藏在心中深處的與她相伴數年的人......是真的葬身在了杳無人煙的大漠之中,恐怕死後,他的屍骨都未必會有人收。
不知不覺間,溫宴初的眼中蓄了淚,在她倔強瞪圓的眼眸中不停地打著轉。
視線模糊間,眼眶都跟著微微發酸。
不知過了究竟有多久,解停雲終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妥協一般苦笑一聲。
「溫宴初,我們坐下好好談談吧。」
得了這句話的溫宴初像是徹底鬆了口氣,在解停雲的攙扶下與他一同坐在了矮榻上。
四目相對間,溫宴初看著他正色模樣,一瞬間恍惚回到了上一世,他們一次又一次,對膝而坐,漫漫長談。
眼下重現曾經之景,倒讓她有種時過境遷的感慨。
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悼念過去,因為眼前人在她的陣陣恍惚之中開了口。
「對於你剛才問的第一個問題,不是有祝府的賓客為你解答了嗎。」
他說的漫不經心,像是混不在意一樣,卻反而點燃了溫宴初心中的怒火。
一聲冷笑,她猛地站起身來。
「你若不願好好說,那看來我們也沒有交談的這個必要了。」
解停雲在這糊弄鬼呢?
那群人說的那些話,哪樣看著像是真的?說什麼解停云為了攀上溫家的人情,先找人推她下水,之後再由他自己捨身去救,他腦子是抽了嗎做這種事?
別說溫宴初這輩子了,就算是上輩子的她也不一定會信。
他們二人雖有糾紛,卻從不至於想要對彼此下狠手。
解停雲拿這話搪塞她根本就是不想說實話!
眼看著溫宴初就要拂袖而去,身後卻猛地伸出了一隻手,在她即將邁開步子之際死死拽住了她的袖角。
「你......不曾懷疑我嗎?」
解停雲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聲音放得很輕,生怕驚擾到了什麼一般,但手上拽著溫宴初的力道卻半分不減,甚至還有幾分執拗地用力,似乎想要將她硬生生地重新拖到自己身前。
溫宴初聞言一愣,不曾想方才那話竟是他用來試探自己的反應。
試探她......究竟是否信任他。
一時之間,溫宴初心中竟是五味雜糧。
「你怎麼會這樣覺得?若我懷疑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好聲好氣地同你說話了。」
聽到這,解停雲似是很輕柔地笑了一聲,手上的力道隨之鬆動,最終緩緩垂下。
而眼前的溫宴初,也並沒有離開。
她重新轉過身來。
「但是你別以為我就忘了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抹黑我的名聲?說著要賠禮道歉,結果呢,我的賠禮全都摔爛了吧,救人也沒救上,解停雲你心到底誠不誠啊。」
被溫宴初這麼一說,解停雲面上有些掛不住,臉頰也漸漸爬滿了紅霞。
他故作鎮定般掩唇輕咳一聲。
「先前那些事......是我不好,但是關於你那些不好的傳聞真的不是我傳出去的,我發誓!而且我之後也採取了一些補救措施......」
溫宴初眉一挑,對此並未感到過多的意外。
他口中所謂的補救措施,應該就是指前不久京城中人突然改變的口風吧。
「至於賠禮,我會在之後親手送給你比之前那些還要好的,好一千倍一萬倍的東西!」
見狀,溫宴初揚眉頷首,似是暫時接受了他的道歉。
眼看著剩下的那些問題有種要就此揭過的架勢,溫宴初又立即接著問道:「好了,這件事說完了,那其他的呢?」
良久的沉默過後,是解停雲終於松下的口。
「溫家和祝家不能結親。」
說著,他不顧溫宴初眼下有些怔愣的神情,自顧自地依然說道:「你們溫家本就勢大,祝家在朝中亦有一席之地,而且你們兩家本就是世交,若是再結了親,在有些人的眼中,就成了大麻煩。」
他沒有直言是誰,但溫宴初也不傻,自是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剛想說些什麼,卻聽他輕咳一聲,半是警告半是勸誡。
「我知道你可能從前沒見過像祝唯安這樣的人,一時之間對他新生好感也情有可原,但是你不能嫁給他,你,你能明白吧?」
見他這一臉彆扭樣子,溫宴初只覺得好笑。
「所以你先前針對祝大哥就是因為這個嗎?」
解停雲聞言白眼一翻:「我閒得慌啊?你們兩家的事與我何干,我那是單純看他不順眼,不行嗎?」
他說的理直氣壯,但溫宴初卻看出來他心有隱瞞,究其原因,他還是下意識地想要幫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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