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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慕情尚懷著身孕,一路奔波,卻仍照顧著她與謝雲秀,一來二去在途中小產,最終沒能熬過去。

想到這,再看著如今笑靨如花的慕情,溫宴初只覺慶幸。

慶幸她能得以重活一世。

慶幸她身邊的人,都還真真切切活著,仍陪伴在左右。

「這次去南山寺,我可要好好求一求佛祖,尤其是你們兩個。」

溫宴初聞聲回神,卻見謝雲秀一手拉住了她,一手又握住了慕情,笑眼從她二人身上掠過。

見狀慕情展顏一笑。

「婆母只管宴宴便是,兒媳並無所求。」

「這是什麼話,宴宴那裡固然重要,只是情兒你這頭也萬萬不能落下。」

說著謝雲秀拉著慕情的手,語重心長:「你與老二也成親許久了,肚子遲遲沒有什麼動靜,你們小夫妻不著急,我這個當娘的,能不急嗎。」

聞言慕情白皙的面容上瞬間變得通紅一片。

「婆母......」

半抱怨,半嬌嗔,一副美人相,直看的溫宴初都在一旁跟著笑。

謝雲秀見了朝著她的額頭狠狠懟了一下。

「你還好意思笑,我跟你爹因為你操了多少心,原本以為你與解停雲青梅竹馬一同長大,日後說不定能成雙成對,結果可好,倒是反著來的。」

說到這,謝雲秀嘆了口氣。

豈止反著來,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兩個冤家。

「這樣也便算了,我與你爹又有意撮合你和唯安那孩子,誰曾想後頭又出了這等事......今日定要找個大師給你這孩子好好算一算姻緣。」

溫宴初:......

她心中有些犯怵,忙擺手:「不,不必了吧母親......不是說今天是來為我求平安的嘛。」

如若她記得不錯,前世這幾日,賜婚的聖旨就下來了,這一世走向改變了許多,不知這道聖旨是否會如常而至。

倘若沒有......她就這樣一輩子不嫁人,倒也不是不行。

謝雲秀從她面上瞧出了躑躅神色,當即屈指敲了下她的額頭,惹得她痛呼一聲,抱怨也脫口而出。

「娘,你怎麼跟解停雲一樣......」

此話一出,馬車內突然安寂下來,兩道目光齊刷刷一同看向她。

而溫宴初亦在此時後知後覺,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最終只心虛般地乾笑兩聲。

謝雲秀眯起眼打量著她。

「心裡還想著解家那小子?你在家休養的這幾日,他可從來沒托人過問一句。」

溫宴初聽後下意識反駁:「那祝大哥不是也沒來嗎......」

謝雲秀被她噎了一下,似乎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慕情攔住了,她目光在溫宴初身上巡視一番,隨後笑著開口:「好了婆母,不論是解小侯爺,亦或是祝大公子,都已過去了不是嗎?我們今日帶著宴宴一同去南山寺,不也為是求一樁好姻緣。」

溫宴初聞言趕緊點頭應和:「是啊娘,二嫂說得對,再者說了,三哥比我歲數還要大好多呢,不也至今還沒娶妻嗎。」

經她這麼一提,謝雲秀倒是想起來了,猛地一拍手:「宴宴說的對呀,老三那個臭小子,等到他今年過年回來的,我定薅著他的耳朵與人相看去。」

溫宴初見狀抬眸,與慕情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笑出了聲。

馬車沿著山路一路向前行駛,溫宴初上一世並未來過南山寺,她過往從不信神鬼,可重生一遭,心裡卻又不得不對此懷揣敬畏。

相比較於謝雲秀和慕情的怡然自得,溫宴初心中卻反而惴惴不安,這種感覺在她距離南山寺越近時,就越發明顯。

胸悶氣短,像是一層濃重的陰雲,壓得她漸漸喘不過氣。

溫宴初不敢同母親和嫂嫂說,生怕她們擔心,只是在她們的含笑聲中掀開車簾,將頭探出去,呼吸山林間的新鮮空氣,希望能以此平復心中不適感。

吹了一會風,溫宴初的腦袋清醒了不少,她望著不遠處山頂上的廟宇,心中卻徒然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就好像......

冥冥之中有什麼在牽引著她,讓她來此。

等溫府的馬車行駛到山腳下時,溫宴初心中的不適感也漸漸掃清,她跟著謝雲秀與慕情二人前後下了馬車。

上山的路很長,一眼望不到頭,鮮少有山寺會將路修建的又高又陡,但南山寺偏偏不同尋常。

據說這是山神與佛祖一同設下的考驗,只有能堅持下來爬上山的人才算心誠,才有能拜神佛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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