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宴初聞言接過了醫師遞來的這兩樣東西,默默將醫師的囑咐牢牢記在了心裡。
一來一往間,溫宴初這幾日一直以來用寬大袖袍遮擋著的手就此落在那醫師的眼中。
她手上的燙傷剛好沒多久,眼下手上水泡的痕跡還很顯眼,溫宴初也注意到了,又連忙慌裡慌張地用袖袍蓋住了手。
醫師見狀笑了一下,提醒她:「方才給夫人的藥膏,對女子亦管用。」
溫宴初剛想張嘴說些什麼,偏頭就見溫晏丘的目光朝她們這邊望了過來,登時,溫宴初心虛地移開了眼,惹得溫晏丘皺了皺眉,上前問道:「可是我妹妹怎麼了?」
醫師是溫晏丘的心腹,面對主將的問詢自然不會加以隱瞞,但觀其溫宴初的神色,也不像是願意提及此事的人,於是醫師便順勢向後退了一步,臉上一直掛著笑,顯然是有話想說但決定將交代的主動權交給溫宴初自己。
見狀,溫宴初更加心虛。
她自是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眼下溫晏丘落在她頭頂的目光更如同炬火一般,好似要將她頭頂燒出一個洞來,他分明什麼話也沒說,但溫宴初只覺得自己
如今已經要潰不成軍。
最終,她緩緩吐出了一口氣,慢吞吞地抬起手來,衣袖隨著她的動作滑落,露出了她潔白如玉的皓腕,而她手背上落下來的疤痕,對比之下就格外顯眼。
溫晏丘見了以後登時就惱了,目眥欲裂般地隔著衣袖攥住了她的手腕,但一下子又不敢太過用力,只能緩緩加大了力道,溫宴初甚至能察覺到他攥著自己的手都在顫抖。
寂靜中,溫晏丘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誰幹的。」
不是「怎麼弄的」,而是直截了當地問她這是誰幹的,顯然,溫宴初想糊弄都沒辦法糊弄過去。
沉默間,溫宴初垂著頭,像是瞬間蔫了下去,支支吾吾回道:「奉茶那天......不小心燙的。」
她不敢直言解家人這幾日的所作所為,她是真的害怕溫晏丘一怒之下做出什麼衝動之事出來,因此也只能這樣含糊其辭。
但溫晏丘是什麼人?從軍打仗數年,打過交道的人更不在少數,他相面知微的能力爐火純青,幾乎一眼就知對方說的話是真還是假,見了溫宴初眼下模樣後,登時便氣得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怒火,尚能維持著心平氣和去問她:「究竟是不小心,還是解家人刻意為之?」
此話一出,溫宴初心頭一跳,猛地抬起頭來想辯解幾句,就聽溫晏丘的話接著響起:「奉茶便奉茶,為何還會被燙到?妹妹,你撒謊時扯的謊話都不對。」
溫宴初張了張嘴,百口莫辯。
溫晏丘見狀看了看自家妹妹,又轉頭去看那仍坐在床榻上,如今滿臉拘謹模樣的解停雲,一時之間,他冷笑一聲。
「解家人對你不好,對他也不好,是也不是?」
溫宴初聽了這話以後登時膛目結舌,她竟沒料到她的三哥洞察力竟然如此驚人!
如今見了溫宴初這般模樣,哪怕她不回答,溫晏丘也能知道那表面上看著光鮮亮麗的侯府內里究竟是何模樣。
溫晏丘現在臉上平靜的可怕,簡直就像是驚濤駭浪來臨前的片刻安寧,末了他還不忘似笑非笑地補問一句。
「那這小子呢,對你好,還是不好?」
說著,他回身伸手指向了解停雲。
被指的那位當事人臉上顯然還有點懵。
溫宴初見了也沒功夫去嘲笑調侃他,生怕自家三哥因為一個不順心扭頭把解停雲的給砍了,連忙上前按下了溫晏丘的手。
「三哥放心吧,若是他也對我不好,那我肯定早就跑回娘家來了。」
得她這一句準話,溫晏丘才點點頭,他目光掠過溫宴初,徑直落在了解停雲身上。
「等我回來,你最好給我一個你為何會武的解釋,還有你身上的傷,我不會讓我妹妹嫁給一個不清不楚的人。」
說著,他轉身就要走,被溫宴初眼疾手快抓住了半截手臂。
她心中有些慌亂,連忙去問溫晏丘:「三哥,你要去哪?」
一拉一扯間,溫晏丘的目光最終又停落在了她的手上。
他這十指不沾陽春水,從小被嬌養到大錦衣玉食的妹妹,僅僅只是嫁去了解家短短几日,腰身看著都比出嫁那日瘦了一圈,如今手上的疤痕更為刺眼,溫晏丘只是看一眼,就覺得心中怒火攀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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