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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是這麼想的,溫宴初當然不會傻到這麼說,萬一把人惹急了,幾刀砍死她們怎麼辦?溫宴初可不想這輩子死的這麼草率。

她穩了穩心神,口中緩緩吐出了兩個字:「好人。」

「好人?」

洪濤瞬間笑了,在笑她的天真。

但顯然,這兩個字勾起了他的興致,眼下,他已將刀重新插進了地面,手撐在刀柄上,一副聆聽姿態。

他倒是想看看,這女人能把話說出什麼花樣來。

見狀,溫宴初更加冷靜。

面前的這些人並不知道,她今日出城不止帶了這些侍衛,先前溫晏丘派給她的暗衛也在其中,眼下見此情形,一定會有人回去通風報信,只要她多拖些時間,那手裡的這枚信號彈就算是放不出去,她也不會陷入險境,至少還能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些,溫宴初佯裝鎮定,頷首道:「你們既沒有一言不合就動手,也沒有為難我們這些人,現如今還在與我心平氣和的講話,無非就是手上的東西太唬人,但實際上也沒做什麼不是嗎?既然如此,我若強行將你們按頭成壞人,萬一冤枉人了怎麼辦?」

溫宴初沒說實話,她若直接說這群人是壞人,萬一惹惱了他們,氣急敗壞之下直接殺了她們該怎麼辦。

溫宴初不敢賭。

但她沒想到的是,對方聽到她這些話後,笑得聲音更大了,一時之間,溫宴初竟分辨不出這人的喜怒。

下一瞬,耳邊有疾風掠過,只見那人原本插。進了地里的刀被他突然間拔了出來,以迅疾之勢,毫不猶豫地朝溫宴初的方向擲去,霎時,耳邊是驚呼聲與叫嚷不斷。

而那柄長刀,徑直插。進了溫宴初耳邊的木板上,擦著她的臉,死死地釘在了裡面,削掉了她一縷鬢髮。

若是她此時稍稍偏過頭去,那刀刃,將毫不意外地劃破她的臉。

她已是全身僵住,一動都不敢再動。

見狀,面前的男人笑得更加放肆。

「哈哈哈哈哈哈!怎麼樣這位小夫人,現在,你還覺得老子是個好人嗎?!」

此話一出,他的手下全都在跟著笑,顯然是在戲弄溫宴初。

眼看著她帶來的那些侍衛已經有人要沉不住氣,溫宴初也不管自己仍在顫抖的聲音,直接揚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無緣無故攔我的馬車、戲。弄我,至少也要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

他嗤笑一聲。

「老子殺你,不需要理由。」

說著,他一個飛身而上,抽走了插在溫宴初耳邊的那柄長刀,隨手就要插。進她身體裡。

電光火石間,溫宴初憑著本能,徑直朝著他撲了過去,帶著他一同從馬車上跌落在地。

身體失重讓他一瞬失神,借著這個時機,溫宴初暫時得以脫身。

而這一舉動,也成功將本就焦灼的局勢點燃,雙方徹底交手。

溫宴初帶的這些人全是軍營里身經百戰的將士,並非普通賊匪能抵擋的了的,一時之間,對方暫時難以突破防線。

人群里不知是誰喊了聲「大當家,那娘們要跑了!」

聞言,溫宴初下意識回頭,只見那領頭的男人已經帶人追了上來。

也是這時,溫宴初從稱呼中恍然回過神來。

解停雲與她說過的。

那日在醉紅樓,與陳令容私會的男人,是洪恩幫的大當家,洪濤。

再結合今日陳令容的舉動,以及她能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溫宴初真的很難不懷疑,眼下發生的這一切事情,都有陳令容濃厚的一筆。

溫宴初不知道陳令容究竟與這些亡命之徒做了什麼交易,但她現在卻知道,這群人,要麼是想要她的命,要麼,就是要拿她做什麼交易,總之不論最終的結果不論是哪一種......她都要逃啊!

慌亂之中,溫宴初還不忘將那枚信號彈發射到空中,但也正是這一舉動,徹底惹怒了洪濤。

只見先前攔著路的侍衛全都被他斬在刀下,而他已經翻身上馬,直奔溫宴初的方向而來。

長刀一揮,被護在溫宴初身前的侍衛擋住。

「少夫人快走!」

溫宴初不敢回頭看,求生的本能讓她慌忙從地上重新爬起來,一路往前跑。

隱匿在暗處的暗衛們也通通殺了出來,分撥出來幾人分別護著溫宴初與祝知微,漸漸地,兩個姑娘重新走到了一起。

身後馬蹄聲愈來愈近,洪濤的身影再次逼近,他的手下也緊隨其後。

人的兩條腿哪裡能跑得過馬的四條腿?

眼下,溫宴初一眾人當真成了待宰的羔羊,被困在圈裡,無處可逃。

身後,是洪濤咬牙切齒的語氣:「我最討厭喜歡掙扎的獵物,你本可以直接死的,既然喜歡掙扎,那我就讓你掙扎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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