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透過層層床幔,幾人都清楚地瞧見了躺在床上的那女子,閉著眼,垂著手,瘦骨如柴,形如枯骨。
溫府女眷三人都被驚了一跳,是謝雲秀最先反應過來,衝上前去。
「清兒!」
驚呼似乎喚醒了溫宴清的全部知覺,她略微動了動,隨後緩慢地睜開了眼,蒼白的臉色讓謝雲秀與溫宴初的心俱是一抽。
謝雲秀登時便拉住了溫宴清的手:「清兒,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不是懷了孩子嗎,皇上他......」
謝女官無聲嘆了口氣,對溫宴清的模樣似乎見怪不怪,見狀已經默默退了下去,貼心地替她們關上了門,無聲守在門外。
而屋內,溫宴清掩唇咳嗽兩聲,打斷了謝雲秀的話:「母親......不是皇上,是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很輕的幾句話,落在幾人耳中,份量卻格外的重。
謝雲秀更是愣了幾秒,隨後重重地捏住溫宴清的手:「你在說什麼傻話?!」
溫宴清像是猜到了謝雲秀該是這幅樣子,眼角無聲落下兩行清淚,只是搖頭,不論謝雲秀怎麼勸,她只是倔犟地搖頭,素來聽話的溫宴清,今日卻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勸到最後,謝雲秀疲憊般地嘆了口氣。
「你懷孕的事,幾乎天下人都知道了,倘若這孩子真的被你作踐掉,你覺得皇上會怎麼想,別人又會怎麼想?孩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可以做的。」
聽到這時,溫宴清早已淚流滿面,倏地起身,抓住了謝雲秀的手,神情與模樣竟顯得有些......狂躁。
向來端莊穩重的她,竟然說:「那我就和我肚子裡的孩子一起死。」
聽到這時,屋內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慕情像是不敢再聽下去一樣,腳步不斷後退,最終退了出去,只將屋裡的空間留給了她們母女三人。
謝雲秀幾乎是瞬間拔高了音調,卻又不敢太大聲,忍耐著,最終尖叫聲像是卡在了喉嚨里。
「你瘋了?!」
不怪謝雲秀如此反應,就連溫宴初也未曾料到她的長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眼中帶著想要和誰魚死網破的決心與狠厲一樣,似乎在用一種傷害自己的方式,來與他人鬥爭,也是這時溫宴初才意識到,她從來都沒有真的了解過這位長姐。
「宴宴,你也出去,我跟你長姐說幾句話。」
謝雲秀說這話時沒有回頭,只是盯著溫宴清看,而溫宴清的目光,卻始終落在溫宴初的身上,無聲地懇求,像是希望她不要走。
於是鬼使神差地,溫宴初沒有讓自己的腳步挪動一下,而是站在原地,對母親的吩咐充耳不聞。
見身後遲遲未曾傳來離開的腳步聲,謝雲秀轉身,再次朝著溫宴初說道:「你也不聽話了?」
溫宴初心想:她好像從來就沒怎麼聽話過。
心裡是這麼想的,但總不能真這麼說出來,她怕她們姐妹倆再把母親氣出病來,她正想著該說些什麼好,就聽溫宴清率先開口,依舊是有氣無力:「這麼多年了,所有人竟然還在替他隱瞞罪孽,真是可笑。」
謝雲秀像是要崩潰的模樣。
「那是皇帝!溫宴清,你不要命了?!」
不知是哪個字眼徹底刺激到了溫宴清,讓她瞬間變得歇斯底里起來:「我早就應該死在那天!我早該和他一起死!而不是面對那張讓我噁心又憎恨的臉苟且了半輩子!」
虛弱的人,連憤怒都顯得蒼白。
這話信息量太大,更太過大逆不道,溫宴初腳步被徹底釘在了原地,突然有些不敢觸及這個驚人的大秘密。
「啪」地一聲脆響,打破了屋內死一般地沉寂。
只見溫宴清蒼白臉上的巴掌印格外顯眼。
幾乎是緊接著,溫宴清的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接一顆地往下掉,接連不絕。
她捂著臉,仰頭看著謝雲秀,倏地笑了,毫不避諱地一字一句,清楚地說著:「皇位上原本該坐著誰,母親應該比女兒更清楚,女兒原本該嫁的是誰,母親也更清楚!女兒又是如何進的宮,母親該最清楚不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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