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還要再說,姜曦直接捂住了宣帝的嘴,紅著臉:
「還在外面,聖上胡言亂語作甚?!」
宣帝笑著抓著姜曦的掌心吻了一下:
「卿卿怕什麼,他們不敢聽!」
「妾沒怕。」
姜曦抿了抿唇,就要掙脫,卻不想宣帝仿若食髓知味,又抵著姜曦輕喃:
「瞧著卿卿方才那般有勁兒,要不再來一次?」
「聖上是說,在這兒?」
姜曦一臉不可置信,宣帝揚了揚眉:
「不能在這兒,那是在旁處就可?卿卿覺得是在你我初見的薔薇流瀑下,或是煙海樓,又或是……那棵瓊花樹下?
今日雪還未消,若有清風拂過,想來落雪紛飛,恰如瓊花飄落。」
宣帝一時說的整個人心神沉浸,喉頭都不由得滾動了一下,而有些粗礪的手指也緩緩扌臿入女娘的指縫。
姜曦只覺得身體一陣顫慄,連忙坐正了身子,想著先把此事應付過去:
「回宮的事兒回宮再說,聖上您先坐好。」
宣帝三言兩語,加上獨屬於男人的龍涎香氣息讓姜曦有些坐立難安,可宣帝卻只將姜曦擁入懷中,有些依戀道:
「嗯,朕坐好了。」
姜曦:「……」
姜曦忍著額角跳動的青筋,這才沒有將宣帝撥開,不知為何,今日的聖上仿佛與宮中的聖上判若兩人。
二人安靜了一會兒,宣帝這才悠悠開口:
「卿卿可知,這是朕自登基以來的頭一次獨自出宮?」
姜曦沒有開口,宣帝也並未想要姜曦回答,他只是用一種帶著回憶與惆悵的口吻說著:
「朕記著,朕最近的一次獨自出宮,是朕十三歲那年去圍場秋狩,兄長皆在,父皇身體還算硬朗,一箭凌空,若長虹貫日!「嗖」一下,便打下了一隻雀兒。
不過那天,父皇,母后,兄長他們都不知道,朕曾偷偷打馬去圍場外轉了一圈。
那種感覺,就像是籠子裡的鳥兒終於飛回了天空,肺腑之間都是自由的滋味!」
宣帝越說越興奮:
「朕才知道,原來樹上的枯枝也很蒼勁,路邊的野花亦能五彩繽紛,天地之大如覆斗,路就在朕腳下,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朕時時在想,若是當時朕就這麼走了,現在是否會有不同?」
語落,宣帝的情緒忽而落到了谷底,姜曦隨即轉身輕輕擁住了宣帝,並未正面回答:
「國不可一日無君,聖上是萬民之主,也擔萬民之苦。而今,聖上是為天下人而受日月熬煎,若是聖上覺得累了,那便靠著妾,歇一歇吧。」
片刻後,宣帝真的將下巴抵在了姜曦的肩膀上,輕聲道:
「卿卿的話,朕總是愛聽。」
「因為聖上喜歡聽實話。」
宣帝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方才湧上心頭的愁緒也在此刻消散些許。
「卿卿這張嘴,真是讓朕愛來恨不得時時含著,氣來又恨不得用漿糊糊住!」
「聖上一定捨不得!」
姜曦煞有介事的說著,馬車裡的氣氛一時輕鬆愉悅起來。
馬車轆轆,兩刻鐘後,春鴻輕輕叩了叩車壁:
「聖上,到地方了,」
姜曦還不知目的地在哪裡,這會兒懵懵的下了馬車,等看到那座樸素的三進大宅時,這才恍然。
原是那門頭上,赫然有一道寫了「周府」二字的匾額。
「去叫門。」
宣帝負手站在姜曦身側,打量著周尚書的府邸,並未多置一詞,清風拂過他的衣擺,倒是隱有龍章鳳姿,天質自然的氣度。
春鴻領命而去,不多時,周尚書便攜家眷出門迎接,見到宣帝便要下拜:
「老臣叩見聖上,玥妃娘娘!」
「周尚書不必多禮,朕微服而來,莫要張揚。」
「是是是,聖上親自駕臨,真是蓬蓽生輝!老臣有失遠迎,實在罪過!還請聖上入府一敘,您請——」
宣帝微微頷首,抬腳走在了最前面,姜曦跟上了宣帝的腳步,之後才是周尚書等人。
進了周府,宣帝和姜曦不約而同的四下打量了一番,這才發現周府除了有朝廷特賜宅院的門頭外,裡面可以稱得上一句清貧。
那原本應當用來賞花養性的花圃,已經被推成了田壟的模樣,皚皚白雪下,是一顆顆帶著綠的菠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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