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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沈朝淮斂下眸內神采,腦子裡冒出一個想法,竟是軟了聲音,「那你說,我做什麼了?」

「哎呀,我做什麼了?」游時宴陰陽怪氣地學他兩下,轉頭將銅錢拋起。

「正的是昭明太子像,反的是太子斬百鬼。你猜猜,哪一個?」

他將銅錢扣在掌中,湊到沈朝淮眼皮下,「大少爺?」

沈朝淮眼睫一落,眸色掃過少年挑逗的神色,近在咫尺的呼吸一縷縷貼近,肩上雪息縈繞在鼻尖,恍若夢境。

確實是他做得不夠好,那就陪游時宴玩一次吧。左右,也沒什麼要緊的。

沈朝淮開口道:「正面。」

游時宴嗯了一聲,收回銅錢,笑道:「你想賭正面。那你猜的是什麼?」

沈朝淮呼吸微動,如墨般深黑的瞳孔在對視中翻滾,「我猜……它是反面。」

四周靜謐而無聲,檐下雪融成水,在光下緩緩滴落,發出滴落的清響。

二人的距離靠得更近,他看到游時宴眼底真實的笑意,盈滿整個眼底。

沈朝淮覺得山上確實有些熱了,嗓子都有些啞,他難得想笑,於是扯了扯嘴角,往前再靠一步,只道:

「你贏了,你想要什麼?」

游時宴將扣著的手放開,「嗯——我還沒打開,真的就算我贏了?」

沈朝淮低頭去看他,也沒有理會這個結果,「你先聽我解釋。」

游時宴將銅板拋起,無人在意的結果湮滅在風中,「不聽了,大少爺。」

他勾唇一笑,「你也贏了。」

他笑得很輕快,而風中像是起了燎原的烈火,憑空裹住心跳,連肺腑都燒得滾燙。

沈朝淮想,自己確實是不會說話了。

不然,他可以在一開始就直接跟游時宴說明白,或者在剛才就解釋清楚,而不是被吊在這裡,懸浮不停,陪游時宴玩一個無聊的小遊戲。

願者上鉤……上鉤者,心知肚明也。

沈朝淮緩了一會兒,只道:「什麼時辰?」

「夜半吧,」游時宴撐著臉想了會兒,「得叫上柳辰溯,我和他也說好了。他不會輕功,我陪他鑽洞,你直接翻出去就行。」

沈朝淮聽到柳辰溯的名字,想起他昨晚的小手段,不自覺排斥道:「嗯,你確定嗎?」

游時宴奇怪道:「我說你們這群世家公子,也是真有意思,柳辰溯不喜歡他哥哥,你好像也不怎麼喜歡柳辰溯,那你們湊一塊,玩什麼?」

他奇怪完,知道沈朝淮也解釋不出什麼花來,伸了個懶腰,「我先走了,大少爺,咱們晚上見。」

游時宴回到屋中,翻出都快落灰的書,開始想著去哪裡玩。

他所在的山,叫做閬風山,朝吾將濟於白水兮,登閬風而紲馬。算是個四通八達的地方,旁邊是水神的幽州,財神的寧州,昭明太子的秦州。

要說哪裡最好玩,肯定是寧州這塊風水寶地,男女俱可為官經商,女子納夫娶親更是常見,甚至更多一倍。就連在街上喝個酩汀大醉,還有人通宵達旦扯嗓子伴奏呢。

不過,沈朝淮去了恐怕會煩,柳辰溯估計也不想回幽州。

那就去秦州吧?游時宴不確定地想到,外面腳步聲響了幾下,拖拖沓沓靠近了。柳辰溯一回來便賴到床上,沒有骨頭般趴過來,「去秦州,游哥。陛下正要過誕辰,熱鬧。」

「太熱鬧了也不行,」游時宴翻過秦州風貌,心裡已經有了八分好奇,「大少爺也陪我們倆一起去。唉,去寧州怎麼樣?」

「誰?」柳辰溯掀起眼皮,不容置疑道,「哦,堂兄也要來嗎?沒事,懷情道樂見天下眾生,就去秦州了。」

「這懷情道可真不錯!」游時宴果斷應上,「你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挖狗洞。」

柳辰溯一怔,掩下自己可以用靈力化形出去的事情,「我陪你吧。」

游時宴笑了,「不行,你哥今天剛來了,我馬上折騰你挖狗洞,這也太不像樣了吧?」

他說完就跑出去了,柳辰溯卷著被子挪了幾下,隔著薄薄一層紗看他動作。

隔紗隔霧,少年便就這劍,認真地動作了起來。

柳辰溯靠在窗戶上,聽著這聲音,竟覺得有幾分倦意,臨睡前捏了個訣,牆角的土見了水,馬上被淹塌了。

游時宴得意兩下,又捏著土做了個東西。

月影驚鴻,中天星子飄了一層清俊的柔光,披在這三隻滑稽的泥土人身上。其中一隻踩在太子斬鬼的眾生圖之上,站在了滿天紅塵之外。

柳辰溯拿起這泥人看了看,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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