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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柳辰溯眼神逐漸冷了下來,唇角微微勾起,「堂兄,你敢把這句話,對著沈家列祖列宗再說一遍嗎?」

沈朝淮隱下的欲望頓時顯現出來,他面露寒意,「我沒有要過什麼東西,那我現在,可以搶了。」

柳辰溯嗤笑一聲,頗為瞧不起,「搶?懷清訣第七式,君子不欲人之所欲也,回去多念幾遍吧。」

比這個?沈朝淮也冷笑一聲,鮮少說如此多的話,「剛才的歌,就很好聽。」

柳辰溯只覺一股火湧上來了,他鬆開手,淡淡道:「找人,誰先找到,就是誰先了。」

「好。」

沈朝淮果斷應下,單膝跪下去撿外套,才發現游時宴拿走的是自己的大氅。

他面色不變,只拿好游時宴的外套,柳辰溯見狀,爬下樓的步伐又折返回來,慢條斯理道:「你最好別指望他會好好還給你,估計早就扔了。」

另一邊,車廂內,游時宴馬上抓住倪公子的手,「別扔,別扔!這不是我外套,賠不起啊。」

「太熏人了,幸虧你給龍族滅了,品味真差,」倪公子嫌棄極了,反手扔在外面,外套被馬車碾碎,「還是吾更好一點吧?」

游時宴心道一聲糟了,垂頭喪氣道:「你剛才說什麼?」

倪公子面色不變,坐直了身子,顯示了一下身上剛買的綠色衣衫,上面還繡著金紋,流光溢彩到讓人頭暈。

他挑了挑眉,眼內流露出傲慢與得意,還有一絲不自覺的炫耀,「你看吾這身,怎麼樣?」

簡直……簡直就是——

「令人髮指的瀟灑啊,」游時宴話風一轉,擠出一個笑,眉眼彎彎,「哥哥,真好看。」

倪公子聽出他心不誠,倒也不在意,「你剛才說的事,也不是什麼大事,吾找人給你說說,馬上就行了。」

原來如此,游時宴福至心靈,看他這一身喬裝打扮,已經有數了,「你能到處走,是陛下的大太監嗎?謝謝啦。」

倪公子的笑容僵住了,沉默一會兒後挑起帘子。

外面昭明太子的像已經臨近眼前,月色合著燭火,為雕塑披上一層艷麗的光輝。雕塑上的人眉目低垂,側臉如劍刃般冷硬,修長的雙眉更是威嚴,神祇的氣息又格外濃厚,一望便知道是個君王性子的神明。

不過,這雕塑選的姿勢倒不太一樣,平常的斬百鬼像,多是自刎般,流露出神性來,這選的反而是「醉花間」這一幕,雖是小太子成神的契機,可這踢酒壺耍劍,反而破壞了原本的威嚴,倒有幾分瀟灑與少年意氣了。

游時宴看得有些入神,倪公子嘖嘖兩聲,打趣道:「哪裡好看了?」

游時宴咽了咽唾沫,「金子做的。」

就這?倪公子看到他艷羨的深情,從腰間勾出一個荷包,在他眼前轉了一圈。

「要不要?」他逗道。

游時宴的眼睛跟個貓一樣轉了起來,露出平生最甜的一個笑容,嘴裡連珠炮彈般:「祝倪公子金榜題名萬事順遂財源滾滾福祿雙壽娶得佳人!」

倪公子滿意極了,將錢包收回來,「吾是太監,娶不到人的。」

游時宴面上一白,心裡饞得要命,好聲好氣道:「太監怎麼了,哥哥你別太傷心了。我把這燈送你。」

他將那一盞揉皺的孔明燈捧過來,小小一團光,暖到了整個屋內。窗外神像的影子橫亘在二人中間,逐漸拉長的側影纏繞在一起,恍惚間,竟真有種親密好友的感覺了。

倪公子掃過對方熟悉的眉眼,貼近他笑了笑,「送你倒是可以,不過,你拿什麼還吾?」

游時宴的長睫貼在冰冷的面具上,「哥哥,你幫我這麼多,又送我劍,又送我銀子,要不這樣,我送你個面具吧?」

倪公子勾了勾唇角,「送吾面具,你都不知道吾長什麼樣子吧?」

下一秒,窗外早就貼近的鼓聲高高奏響,千樹銀花,和同早就備好的煙花響在耳側。

溫熱而交纏的呼吸內,他臉上冷硬的金屬面具被柔軟的指尖碰上。他輕笑一聲,伸出手制止下一步,在四周交纏的旋律內,一字一頓道:「不必還了,吾喜歡你欠著吾的樣子。」

游時宴硬生生讀出了幾分老熟人般嫻熟的自在,卻樂道:「真不用還了?」

「嗯哼,一言九鼎。」倪公子將沉甸甸的荷包遞給他,外面人似乎等不及又晃了晃身子,他一打響指,寒風吹過,後門廂房應聲而開,「走吧,小搶劫犯。」

游時宴得了便宜更不要臉了,一邊下車一邊囑咐道:「好,記得幫我脫罪,公公!」

倪公子應了一聲,斜倚在鎏金的軟塌上,唇邊漫不經心勾起的弧度掛在面上,懶懶散散內,危險而含笑的眸子掃過外側。

外面人雙膝一軟,直接跪下,行過大禮,顫聲道:「陛下,還抓嗎?」

倪公子沒有回話,摘下面具,摩挲了一下金質的繡紋。

外面臣子適事宜地換了個話題,「柳家長公子藉以幽州旱災,提出暗養情花謀利,說緩解災情,想跟您詳談,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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