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什麼玩意還漏水呢?游時宴茫然地睜開眼,迎面看見柳珏,飛快揚起一個笑容,「長公子啊,我寫不動啦,休息一會兒。」
柳珏回過神,捏了捏他的後頸,冰涼的指尖惹人戰慄,意味不明道:「乖,給你收拾好了,去床上吧。」
「真的?」游時宴指了指自己,殷勤道,「多謝多謝,長公子真是良善之人。」
他爬到床上,蓋上被子,才卸下笑容,嘟囔道:「天啊,大半夜嚇死我了。」
話是這麼說的,他將臉埋在柳珏被窩裡,才更覺出睏倦,終於誇了句:柳珏宅心仁厚。
一夜睡過。他清晨還沒睡醒的時候,侍女又端著一堆冠玉飾品,從門外走進了。
游時宴將頭蒙進被子裡,假裝聽不見。
侍女將冠遞上,低聲道:「沈公子剛受罰出來,說已經回稟給族內了,只是現在還沒有年齡合適的姑娘。」
大少爺?游時宴動了動耳朵,還沒什麼精神起床,繼續聽著。
柳珏吩咐道:「不用主支的,旁系尋個表親就好,萬記要先給阿弟定下來,以防萬一,沈家還能搭把手。」
得了,他又開始耍壞心眼了。游時宴打了個哈欠,窩成一團,半夢半醒內,卻聽柳珏道:「今日心不靜,束冠總是歪。你進去,把人給我喊醒,起來給我束冠。」
游時宴嘴角一抽,麻利地起來洗漱,沒等侍女敲門就跑出去,「長公子長公子,小的這就來了。」
侍女想起他可憐的身世,遞玉梳的時候還提醒道:「不要往右束,儘量往左一些。」
游時宴應了聲,飛快將柳珏頭髮握住,三下五除二裝上冠,指著銅鏡夸道:「長公子芝蘭玉樹,一表人才,玉樹臨風啊!」
這冠束得不難看也不好看,屬實是一般極了,好處就在於快。侍女本不在意,隨意一瞥,卻見柳珏笑了。
柳珏不僅笑了,甚至笑得極為開心,轉身握住游時宴手中的玉簪,逗道:「你這從哪裡學來的,伺候土匪頭子嗎?」
游時宴順手又給他別了個玉佩,「長公子當土匪頭子的話,就給我打獵回我師父的信吧,昨日我師父都說了,一天給我一封,千萬別少了。」
「嗯,你真掛念你師父,」柳珏笑意微斂,起身道,「好,我出門了,你好好在家等著。」
游時宴嗯嗯兩聲,轉頭又鑽回寢室睡覺了。
到了夜半,柳珏果然給他帶回了師父的信,游時宴將信看完,確定師父平安後,疊好好好摞在旁邊。
一日一日過去,這信便足足摞到半個頭高了。起初還無人在意,後來收拾的書童見了,也忍不住好奇地看上兩眼。
游時宴把信當寶貝,自然不可能跟別人說,不過他愛說話,便跟書童們混熟了。書童們見柳珏願意養著他,自然當個小少爺供著,游時宴除了不能出門,過得比寒洞裡的柳辰溯還要好,簡直就要「樂不思蜀」了。
夏日清晨,游時宴收好書童們手中的銀子,得意道:「哥們,你這不對,我坐莊翻倍啊,你得給我交兩倍的。」
領先的書童唉一聲,不太情願道:「游公子,你能不能輸我們幾次,這太丟人了。」
旁邊人附和道:「是啊是啊,簡直就跟出千一樣。長公子知道你這麼會打牌嗎?」
出千的事情不要再提。游時宴驟然有些心虛了,理不直氣也壯:「怎麼?我們這才幾把,跟出千有什麼關係,大不了不給就是了,玩不起!」
書童怨聲載道地遞了碎銀,抱著公案出去了,柳珏正好回來,皺眉道:「怎麼一個個苦著臉,這怎麼了?」
書童本來不敢跟柳珏說話,但跟游時宴混久了,也敢跟他告狀了。柳珏聽完了,笑道:「回去拿賞錢,他在這裡悶,你們跟他常常玩著,他也就不說什麼了。」
他說完,一個書童大著膽子,問道:「長公子,他還問我你出門拿信的事情,我要說實話嗎?」
柳珏脫下外套,道:「不必,只管哄著,順著他。」
他進了屋子。游時宴頭也不抬,正數著銀兩,聽見聲,將一荷包銀子塞到柳珏手心裡,囑咐道:「長公子,你給我存起來,等柳辰溯那什麼成神的事情成了,我出門還能請你吃飯。」
柳珏接了後,卻道:「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回來的早?」
第十八章
夏日蟬鳴聲燥,喧囂間,日光移到正頭,送來遠方鑼鼓聲。游時宴撐著臉,隨口道:「是有什麼喜事嗎?」
他沒抬頭看柳珏,自然不知道柳珏現在的表情。
窗外敲鑼打鼓,柳珏跟著這樂聲彎了唇角,俊朗的眉眼內流露出幾分促狹和愉快,他嘲諷道:「嗯,可真是大好的喜事。今夜,請你喝酒。」
游時宴眼前一亮,「真的假的?長公子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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