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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時宴緊張地咽了咽唾沫,「好,那我怎麼殺了柳珏?」

沈朝淮眉心一動,只覺這轉折有點太快了,哪怕水神轉世,作為柳辰溯,被柳珏坑害了一次,他幫游時宴的概率也不大。還是說,他真的對轉世的游時宴有很大的好感呢?

他生來情義淡薄,對神君沒有太大的敬畏之心,思罷,直接打量向蛟君。

水神的左眼笑意盈盈,右眼一片死寂的陰冷,仿佛沒有魂魄。

沈朝淮在心底想了什麼,沒有吭聲。

柳辰溯笑了笑,轉而問道:「厭哥,龍神的曲子好聽嗎?」

游時宴莫名感覺一陣危險,憑直覺搖搖頭。柳辰溯便道:「呵,那我幫你。蛇打七寸,柳珏從出生就沒有身子,找他七寸真面。人偶再多,也是人偶。對了,他沒有靈力,維繫靠得是真身。」

游時宴還沒回話,身後被沈朝淮按了一下。

隔身傳聲,他聽到沈朝淮道:「你覺得,七寸在哪裡?」

第二十三章

搖搖欲墜的小房內,游時宴垂著頭,細密的長髮擋住了他的神情,汗滴滑在下巴處,越聚越多。

他的腦子從來沒有轉得這麼快過,越快反而越絕望。

柳珏此人向來自負,凡是說出的話,十有八九都是真話,只是真的不對勁。比如他說過給了自己師父的信,那確實是給了,只是來的手段不正。那麼,他說真身在阿弟身上,那就是在柳辰溯身上。

殺柳辰溯尚且不容易,何況是殺水神呢?柳珏把魂連在水神身上,不必擔心靈力,更不必擔心會被殺死了。無論如何,恐怕自己先廢了。

他喉頭哽咽,對沈朝淮回道:「七寸在水神身上。咱們打不過了,大少爺。你回頭把我葬皇室東邊那邊,日出東升,等我師父從鬼域轉世,還能跟人家吹噓兩句,說我徒弟蓋世無雙,戰死在神君戰場上。千萬別說我是被水神一巴掌拍死的。還有,明年清明,你給我多燒點紙錢,我要五個小人,六個房子,四個給我師父住,一個用來藏著,我仇人太多了。對了,大少爺,等你也死了,我一定請你喝酒,咱倆結拜吧,你當大哥,我是小弟……嘶,還是大弟更氣派些。」

沈朝淮沉默一會兒,「那我再給你燒一間吧,燒了沈家,你又覺得怎麼樣?」

我去,差點忘了得陪你回家了,不行你把我骨灰揚到你家?

游時宴樂了會兒,隨意扯道:「我還有個奇怪的地方,水神都活了,跑回在這裡幹什麼?」

他說完這句話,腦內突然靈光一閃。

對啊,須臾數十年,神君轉世結束,該歸上天庭辦事。可柳辰溯呆在這裡,甚至還有閒心告訴自己怎麼殺柳珏——不不不,他剛才那些話,真的是在幫自己嗎?

游時宴腦內冒出一個主意,喃喃道:「死馬當活馬醫吧。」

他謝過水神君,拽住沈朝淮的袖子,轉身走進屋裡。

「怎麼還不出來?」

水神單手撐住臉,百無聊賴地低下頭,頸側的濕答答貼著的長髮跟著滑落,整個眸子沉到了極點,幾乎堪稱倦怠了。

他將指尖按在小屋的窗外,看小屋的房梁差點被壓折,抱怨道:「……好無聊,什麼時候活過來呢?」

屋內,游時宴進了屋子,一片狼藉內,柳珏已經抬起頭了。

他的容貌與屋外神君一模一樣,常年陰冷的臉上,幾道血痕如同雪地里的蟒蛇,吐出猩紅的蛇信子,艷麗而可怖。

密集的細線在他指尖纏繞,人偶跟著他的一舉一動,變為同一張臉後拿起刀劍。

柳珏見游時宴進來,調侃道:「既然要和我打,你可不能手下留情,我總比阿弟不講情分吧?小宴。」

他話音剛落,劍影與肉身一起撲向二人。

沈朝淮並未轉式,滄瀾一劍已然出鞘。

「游時宴,」劍光冷然之刻,他轉身說道,「就按你想的去做。我在身前護你,你在身後,儘管去試。」

他身若游龍,腳尖輕點之刻,如風下掠梅,雅致而綽約。數千個肉塊扭曲成一團,出劍,便粉碎成一塊又一塊的粉末。

復生之時需要時間,好在滄瀾劍法,足夠迅猛。

柳珏真愣了一下,眯起眼睛笑道:「你以為自己在唱什麼戲嗎?堂兄,不過是沈家的公子罷了,真當自己能頂得上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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