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完全爬下來,游時宴才在雪內看清他纏住的,另一位神君的臉。
游時宴一看,喉間滾上滾上一股作嘔的欲望——那是沈朝淮的臉,但神情卻不像,手握一把長劍,正正穿過酒神心臟。
水神,是水神。不,龍神,不,總之,快跑快跑,快跑!
他四肢發軟,內心警鈴大作,眼睜睜眼看雙頭的巨蟒慢悠悠爬來,而沈朝淮仍站著不動,拼命喊道:「大少爺,你看看我啊!」
沈朝淮似有所感地回過身,手中長劍出鞘,冰冷的目光內,沒有絲毫反應。
游時宴下意識睜大了眼睛,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籠罩全身,他伸手去抓沈朝淮的衣袖,巨蟒卻已經爬到了面前。
水神的兩隻瞳孔幽綠無比,血腥的牙齒張開,利齒往游時宴頭頂咬去,舌頭甚至已經快要抵在眼前。
為什麼,為什麼水神知道自己在這裡?可他處理完天庭的事務了,他要來殺自己了。
游時宴手腳發軟,血紅色巨口已經離他一寸,忍不住落了淚。他淚珠掛在眼睫下,聲音嚇得發軟,像撒嬌般勾在人心底,嘴上還不停說道:「你要殺要剮都隨便,都是財神的錯。憑什麼找我。破神君。」
「哈哈哈哈,你別逗厭哥了,他現在什麼也不知道。」
一陣雲霧散去,厚雪內,他看見巨蟒的蛇皮快速塌陷,一人走在雪地內,含笑道:「水神珏君,前來致歉,阿弟,你也出來。」
溯君自他身後走出,一雙眼睛幽幽望著游時宴,還沒開口。卻見一位男子走出,生氣地說道:「拜見。」
三人對視一眼,皆是單膝下跪道:「上天庭幽州水神珏溯二君,火神顯明真君,拜見天帝!」
第二十八章
游時宴陷入了一個問題。
我是哪個天帝呢?
厭哥,水神喊得這名字,該不會是長厭君吧?不,我應該沒有那麼沒素質,聽說長厭君十惡不赦奸淫擄掠無所不為,還偷東西,自己人品也沒這麼差。
不過現在如果不承認自己是酒神的話,水神會不會翻臉?
游時宴沉吟一會兒,如果自己是天帝的話,對手下是不是要有一定把控,比如現在,先喊誰起來呢?
他的視線飛速掠過人模狗樣的水神君二人,停在了旁邊的顯明真君身上。
雪花在空中飛飛揚揚,凌亂飄舞時,星點寒涼融化在含火的鉤鐮內,恍若澄澄的明燈,照亮了跪拜人的模樣。
顯明真君相貌平平,眉眼也生得尋常,可卻實在正氣,發間只簡單別了一條髮帶,一身鎧甲銀亮而生輝,身姿挺拔,跪在這裡,硬生生跪出了朝拜的氣度。
游時宴清了清嗓子,「朕——朕,是吧?姐夫,快扶朕起來。」
跪著的珏君笑了一聲,「是孤。阿弟,厭哥竟然叫他姐夫了,我怕不是還沒轉世回來?」
溯君竟然也笑了,陰冷的面上露出幾絲嘲笑,「嗯,那你再去死吧。」
兩條破蟲子,早晚把你們扔給老母雞咬死。游時宴被他們兩兄弟笑得惱羞成怒,他抽了抽鼻子,拼盡全力從地上抓了一把雪,團成雪球扔過去,「放肆!孤孤孤快凍死了,你們還笑什麼!」
他心臟還在疼,這下子一氣,氣得沒喘上氣,之前哭的淚還掛在臉上,險些要暈了,「珏君是吧?你不是道歉嗎?你快點解釋。」
珏君強行壓住嘴角,正色道:「不知厭哥可還記得百年前的事情?那日,顯明真君與您的姐姐花神在湖畔相約,顯明真君以湖畔之水,為花神描摹眉眼,後這湖便取名為朱櫻湖,也著染了上火光般的艷色。」
游時宴不明所以,看向僵立在旁邊的顯明真君,困惑道:「然後?」
溯君懶懶抬了個手,變為原型後攀爬在他身上,冰涼的觸感自小腿一路蔓延到頸側。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游時宴眼角的淚,淡淡道:「厭哥聽了後,連夜找我把胭脂湖的水抽乾了,一邊罵一邊命令花神和火神分開。對了,還揍了一頓火神。」
游時宴感覺脖子上多了個東西,卻也來不及甩了,又團了兩個雪球,扔向珏君道:「孤讓你說什麼,你不是道歉嗎?你來找事的嗎?」
珏君接住他的雪球,在指尖轉了一圈後化為雪水,含笑道:「別鬧了,厭哥。我說好不好?柳家的事情,算我對不起你。這次我主動從上天庭來幫你出秘境,就算將功補過了。」
「那補不補是你說了算的嗎?你當這是補鍋嗎?按兩下完事了?」游時宴氣憤道,「什麼神君的事情,我都不管了。我就問你,我師父呢?你還我雲逍!」
他想到這裡,拼盡身上力氣,衝上去準備問個清楚,溯君卻突然纏禁他脖子,幽幽道:「不幹了,我要把厭哥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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