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沒事兒吧?」
胡平偉吹了鬍子:
「你看我像沒事兒嗎?一邊是太后和首輔,一邊是一品親王,哪個我得罪得起?這是審閻妄川嗎?這是審我。」
如今皇帝不滿十歲,內宮有劉太后,內閣有首輔劉仕誠,但是焰親王府世代鎮守北境,也不是好惹的,要是真的下了大理寺,這朝中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風浪,他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他轉過身立刻吩咐管家:
「你立刻派人出去探聽消息,這焰親王可是一人回京的?黑甲衛可有跟隨?還有朝中武將,內閣大臣,都留意著點兒。」
「是,老爺,我這就去。」
一旁的師爺先緩過神兒來:
「老爺,您可要醒著神兒啊,如今南境已然戰亂,這北境可是絕不容亂的,這個道理就算太后糊塗,朝臣也絕不糊塗。
焰親王府是累世勛貴,絕不是一個以下犯上就能動的了的,這幾日朝中必然爭論不休,我看咱們還是禮遇相待,拖延些時日再說吧。」
「就照你說的辦。」
只是還不等他們上門「捉拿」,閻妄川就被御前的羽林衛「押送」了過來,十一月的天氣,閻妄川除下了蟒袍,冠帶,只著了一身極簡的束腰束袖玄色中衣,他身姿修長筆挺,只是臉色稍差,眼底有些發青,唇色發白,眉宇間有些倦色,身上帶著風塵僕僕的味道,想來是連夜疾馳回京的。
胡平偉連忙迎出去,準備接收「犯人」,在羽林衛面前既不敢太禮遇,又不敢太得罪閻妄川,整個人扭曲到了極點,倒是閻妄川態度坦然,提步就要自己進去,就在此刻後面一陣馬匹嘶鳴聲:
「王爺。」
「王爺。」
數個馬匹在大理寺門前被勒住,正是一群聞聲趕來的京城武將,一個個的臉色是又急又臭,羽林衛統領楊棟怕他們鬧事,手一揮,羽林衛立刻上前一步擋住他們,拔刀出鞘:
「退後。」
楊大彪一行人也不是吃素的,手摸到腰間刀柄,抽刀就要出鞘,就在這個間隙,一道身影從門前的方向掠出,閻妄川出手如電一把就將楊大彪抽了一半的刀給按了回去,目光一厲掃了一圈,身後的幾人這才憤憤將刀都塞了回去。
這一幕看的胡平偉一腦門的汗,這要是在大理寺門口發生械鬥可是不得了啊。
閻妄川看他們收了刀,臉色這才和緩了些,隨意揮揮手:
「就不用十里相送了,都回去吧。」
「王爺。」
「叫什麼叫,沒錢給你買酒喝,都散了吧。」
他轉身看向楊棟:
「有勞楊統領一路相送了。」
楊棟沒說什麼,沖閻妄川抱拳施禮,將人送到大理寺,他的差事就算是完成了,後面該頭疼的是胡平偉。
閻妄川進了這大理寺的門才看向臉色扭曲的胡平偉:
「胡大人,本王可否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王爺請講,但凡下官能做到都儘量滿足王爺。」
畢竟懿旨只說了下獄,審問,其他可都沒說,只是點兒小要求而已,滿足一下王爺不過分吧?
「我這人軍營里待久了,太靜了難受,給我安排個鄰居,聽說火離院也有一個犯上被關押在這兒的人?就那個倒霉蛋吧。」
胡平偉心一縮,想起那個撞了兩次柱子的犟種殷懷安,閻妄川是認識殷懷安還是單純只為了火離院?閻妄川微微轉頭看向他:
「不方便嗎?」
胡平偉立刻點頭:
「方便,這有什麼不方便的?」
另一邊,直到下午殷懷安才像是終於被想起來一樣被人帶回了牢房,只是這次負責押送他的人不是從前那個對他動刑的牢頭劉大了,現在這人對他倒還算是客氣,他估摸著是被他撞柱兩次給嚇壞了,果然橫的怕不要命的。
殷懷安正這麼想著就到了牢房門口,只是一抬頭,他人愣住了,原來空空如也的隔壁來了個鄰居,而且隔壁那早上還和他一樣的毛坯房,現在瞬間就成了精裝交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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