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只說收押王爺,可沒說處死王爺,如今大理寺不安全了,我等必要護王爺周全。」
兩方爭執不下,紛紛看向了京兆尹府的王洪,王洪現在簡直比被架在火上還難受,要是讓閻雲舟出了大理寺那就是違背懿旨,但是閻妄川要是真的在他的眼皮底下有個三長兩短,那後果他更不敢想。
正僵持著,門口又是一陣熙攘,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來:
「殷懷安呢?懷安?」
殷懷安聽到有人叫他鬧不清楚狀況,他偷偷側頭蹭到閻妄川耳邊,手還扯了扯他的衣袖,極小聲地問:
「誰叫我?」
閻妄川...他微斂了眉眼,也湊近殷懷安的耳朵:
「你老師。」
下一秒,殷懷安就在人群後面看到了一個穿著深色大氅的老頭,這老頭瞧著得有五十了,此刻滿臉焦急,這是第一次他在一個陌生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親切感,這不是他的情緒,或許這是這個身體裡殘存的意識,他下意識就開口:
「老師。」
語氣不自覺帶出了一股委屈,秋正和大步過來,一眼就看到了此刻狼狽的沒法看的小徒弟,殷懷安此刻髮髻散亂,頭上包著的白色紗布都被黑灰熏成了黑色,臉上更是黑一道白一道:
「怎麼弄的?啊?頭是怎麼弄的?」
隨後殷懷安鴨子一樣的聲音響起:
「被打的。」
胡平偉膝蓋都軟了。
只是還不等秋正和發作,閻妄川就似乎站都站不住了,一身的重量都壓在了殷懷安的身上,咳的緩不過氣來,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徹底倒在了殷懷安的身上,殷懷安下意識抱住了他,在攬住人的時候聽到了兩個字:
「出去。」
「王爺。」
「王爺。」
「太醫。」
此刻的殷懷安立刻緊緊抱住人,干啞的嗓子扯著:
「出去,剛才有火箭射進來,就算大理寺沒有下手這裡也不安全了,要是王爺死了,你們誰能和太后交代。」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他猜宮裡的人應該是不敢讓這個王爺死,不然也沒今晚這一出了,不管閻忘川是真中毒還是假中毒,他們都必須借著這個機會出獄。
閻妄川最後被巡防營護送到了隔壁的鴻臚寺暫且安置救治,太醫一輪一輪地進來。
殷懷安到現在身上都沒有異樣,所以他沒中毒?那閻妄川是怎麼中毒的?難不成是中午那頓飯?他看著躺在榻上還沒醒來的人一時也摸不清楚那人倒是是真中毒了,還是做的戲。
現在情況不明他必須守在閻妄川邊上,避免多說多錯再被逮回去。
屋裡圍了一圈的人,直到太醫起身王洪才問道:
「王爺如何?」
「王爺中了燈紅草毒,毒發迅速,好在發現的及時,下官已經開了解毒的方子,連服七天,配合藥浴可解。」
殷懷安盯著榻上的人,真中毒了?他忽然攔住太醫,嗓子現在已經啞的快說不出話了,他擠出動靜出聲:
「太醫,王爺的晚飯我也吃了,您要不給我也瞧瞧?」
被把脈的時候殷懷安甚至屏住了呼吸,一直盯著那太醫的臉色,半晌老頭收回了手:
「殷大人沒有中毒,這燈紅草毒服下只需兩個時辰就會毒發,王爺的晚飯您都吃了嗎?」
殷懷安回憶了一下:
「他的飯我沒吃,菜吃了。」
凌志飛立刻出聲:
「那毒一定是單獨下在了飯中,下毒的人不確定王爺會吃哪個菜,所以為了萬無一失他下在了王爺必須吃的飯里,真是陰毒。」
不等早朝,此事已經鬧得滿城皆知,從焰親王中毒,到焰親王遇刺,到各位大人準備早朝的時候已經傳成了焰親王快不行了。
消息遞到了宮中,才梳洗的劉太后臉色劇變:
「你說什麼?大理寺謀害閻妄川?胡平偉呢?讓他立刻進宮。」
總管太監元興旺面露難色:
「太后,京中不少武將此刻將大理寺圍了個水泄不通,胡大人根本不敢出來啊。」
閻妄川是她下旨下的大理寺,原是想給他個教訓,立立威,現如今朝中武將鬧了起來劉太后有些慌神兒,卻還撐著開口:
「他們這是做什麼?要造反嗎?合著來欺負我們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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