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瓜接著一個瓜立時就把殷懷安砸蒙在了原地,甚至連從哪問起都弄不明白了,張了張嘴愣是沒蹦出一句話。
閻妄川掃了他一眼:
「你就是為了武帝爺留下的盒子?」
殷懷安立刻點頭,對,盒子,重點是盒子,不管那個武帝爺和焰親王家是個什麼關係,他弄出蒸汽機不是假的,這種逆著科技發展方向而憑空出來的東西絕不可能是巧合。
「那盒子放了五十年,不知道多少人曾經去開過,無一例外都打不開,你何必白費這個功夫?」
既然那位武帝爺和焰親王妃沒什麼關係,那就更不存在放一個莫須有的東西在閻寧祠膈應閻家後人的事兒了,殷懷安現在幾乎可以確認,那東西他能打開:
「王爺,我和那東西有感應,它在召喚我。」
閻妄川現在只想撬開殷懷安的腦殼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一會兒髒東西上身了,一會兒盒子又在召喚他,這是話本子看多了嗎?他累了一天實在不想和這大晚上犯病的人掰扯。
「那就讓那東西繼續召喚你吧,現在周公在召喚我了。」
說完他就起身解開了外氅,也不嫌棄那盆里是殷懷安用過的洗臉水,他草草洗了個臉就準備躺下了。
殷懷安也看出他臉色不好,今晚是拖住了洋人,明天是個什麼情形都還說不準,算了,早晚他是有機會去那閻寧祠中看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限的腦容量剛才被一股腦地塞滿了瓜,此刻也躺下的殷懷安的眼前至少是不像方才那樣的過電影了,腦子裡充斥的都是亂七八糟的人物關係。
所以那位很有可能是他老鄉的武帝爺應該是個彎的,喜歡上了一個男人,這自古以來帝王和一個王爺合葬帝陵那都是相當炸裂的事兒,還空設六宮,又剛又專一,沒給他們穿越者丟臉。
這一晚殷懷安就這麼在瓜叢中睡了過去,再睜眼是被一陣甲冑聲吵醒的,身側那個簡易的小床上已經空了,閻妄川出去了,他側耳細聽,外面都是馬蹄和兵將走路的聲音,他怕是洋人有什麼異動,迅速穿好衣服就沖了出去。
營帳門口一列瞧著差不多有二三十的鐵甲騎兵進來,風塵僕僕,為首的竟然是一名女子,她不曾身穿鎧甲,只著了一身素色束袖長裙,外裹了狐毛大氅,眉宇間不同於尋常女子的嬌柔,自帶一股英氣,走在這群鐵甲將士中也絲毫不顯得突兀。
她下馬之後向著閻妄川見禮:
「王爺,我離得近一些,率先點了幽州庫中的藥品過來,傷兵營在哪?」
閻妄川知道她的性子:
「這一路顛簸,先去吃點兒東西,隨後我著人送你去。」
殷懷安發現身邊好像站著個人,一側頭就看到是宋鳴羽,一雙眼睛滿是欽佩讚嘆,痴漢似的,看到他他就不禁想到昨晚閻妄川說的那位武帝爺的愛人,能讓武帝那等雄才大略的君主鍾愛一生的人得是何等風華絕代?竟然能生出眼前這傻不楞騰的孫子?
宋鳴羽一側頭就對上了殷懷安那好像十分惋惜的目光:
「你看什麼?」
殷懷安笑了:
「是你在看什麼?和痴漢似的。」
「我在看黑甲衛啊,護送顧姐姐的可是黑甲衛,黑甲衛世代鎮守北境從不輕易調動,這次王爺回京也只帶了十八名黑甲衛,這可是幾十人呢。」
宋鳴羽從未想過有今天能和黑甲衛並肩作戰,那語氣和臉上都是一股子說不出的豪情,好像一下就出息了。
清晨風涼,殷懷安雙手對插在衣袖裡,湊過去問:
「顧姐姐?是那名女子?她是做什麼的?」
宋鳴羽看了看他:
「你真失憶了?」
「騙你有銀子啊?」
「顧雲冉,淮安將軍的嫡女,算起來和焰親王也算是遠親,據說她五歲習醫,十三歲便跟著北境的軍醫在軍中行走,醫術了得,腸子都炸出來的人她都能救活。」
殷懷安看著那個往軍營中去的女子背影有些欽佩,這放在現代不就是戰地醫生嗎?這大梁朝還挺開放的,女子可以從醫,還是在都是男人的軍中。
宋鳴羽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哎哎哎,你可別起不該有的心思。」
殷懷安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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