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戰功,這次守城誰的戰功能比得過王爺?宮中有什麼消息嗎?」
這一次若不是閻妄川,但凡主將是個軟腳蝦,現在京城早就血流遍地了,閻妄川靠在了椅背上,眉眼淺淡:
「那不是送來了太醫院的太醫和一堆藥材嗎?」
殷懷安微微抿唇,冷哼了一身,沒說話。
門口的喜平提醒到晚膳時間了,閻妄川擺手讓人直接送到書房:
「好了,先用晚膳。」
他撐著身子要起來,殷懷安看著他疼的臉都白了,繞過書案扶了他一把。
閻妄川從前常駐北境,這王府一年中也不回來幾次,加上也沒個王妃操持,這每天的膳食也沒有尋常朝臣家中那麼講究精緻,冬天一般一個鍋子上來,閻妄川就能吃的很樂呵,他看了一眼殷懷安:
「這羊肉鍋子吃的慣嗎?你要是嫌腥膻我讓廚房送些別的。」
他記得從前京中不少貴人嫌羊肉腥膻,覺得粗鄙,除了烤制,很少有人會吃羊肉鍋子。
殷懷安的筷子早就已經拿在手裡了,在演武場吹了一天的冷風,早就凍透了:
「我嫌它開的太慢。」
殷懷安一點兒也沒有京中世家公子的嬌氣,比那些個世家子強多了,至於殷懷安晚上被嚇得睡不著這一點早就被他忽略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他從前剛從戰場下來也會睡不著。
兩人都不是什麼謹守禮儀的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的紅火,沒一會兒殷懷安就出了一身的汗,他索性直接把外面那層衣服脫了,著了中衣:
「那鐵疙瘩被你修好了?」
「嗯,炮被修好了,但是底下有些變形,不好復原,想要再用有點兒困難,不過它的結構我弄清楚了,這朝中哪裡可以負責冶煉?我可以把圖紙畫出來交給他們。」
這兩天殷懷安最重要的事兒就是將那簡易版的坦克的結構都摸清楚了,還將一些可以改進的地方改進了一下,明天他就能將圖紙畫出來,但是他話音落下,閻妄川卻沉默了一下,殷懷安抬頭: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冶鐵司從武帝時期起就直屬陛下,如今陛下還未親政,冶鐵司握在內閣手中。」
殷懷安愣了一下,對,這裡是古代,古代對鐵的控制要比現代嚴格多了,而且,閻妄川這駐兵一方的實權親王身份本就敏感,自然是不得經手冶鐵的。
「你這府上有沒有善於寫摺子,信件的師爺?借我一個,明日我上奏,我這有許多的圖樣等著做出來,那鐵疙瘩我可以改良,比他們的要靈活。」
「師爺倒是可以借你,不過你這摺子怕是會白上。」
「為什麼?」
「因為你如今住在我的府上。」
殷懷安瞬間聽懂了,他這些日子和閻妄川來往密切,大戰之後他更是住在焰親王府,外人眼裡他這個芝麻小官早就是焰親王的人了,事關冶鐵,太后和小皇帝還不防賊一樣防著他?
他不肯死心,第二天從閻妄川那要來了一個師爺,就壓著人在書房寫了一封頗為懇切的摺子,然後自己謄抄了一遍,送了上去。
果然,不過一天的時間,內閣的回覆便下來了,言辭推諉,勉力的話說了一籮筐,句句不落實處,看的殷懷安的火蹭的一下就涌在了胸口,他沒日沒夜地就想著怎麼能改良的一下武器,減少點兒傷亡,這倒好,那群官老爺們當他是放屁呢。
真是槍子沒打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這天他沒去火離院,想著對策,但是半天過去了,一股無力感徒然而生,這是古代,皇權社會,一切都以掌權者的利益為圓心,平時尚且能粉飾太平,如今強敵環伺,這樣的內耗若是得不到解決,就是他做出再好的武器,怕是也難扶大廈之將傾。
他嘆了口氣從屋裡出去,想著去閻妄川那看看,卻不想得到了一個完全意想不到的消息,那昨天才剛能走幾步的人進宮了?
「王爺有令,殷大人今日留在府中。」
殷懷安看著王府內的守衛都多了起來,立刻問出聲:
「外面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那人閉口不答,殷懷安立刻叫出聲:
「暗青。」
那神出鬼沒的暗衛出現,他立刻上前:
「你們王爺將你給我了,那就是聽我命令,外面到底出什麼事兒了?閻妄川才能下地到宮中做什麼?」
暗青沉吟了片刻,開口時語氣都不怎麼好:
「南境軍報,整個雲南府淪陷,吳兵退守沙江,王爺想要調一萬黑甲衛前去支援,但是內閣不肯,還擬旨,將黑甲衛所轄輜重,武械全數調撥出來給退守沙江的吳兵,著被卸了甲的黑甲衛立刻返回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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