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
「身上的傷太多,本應該靜養,這樣折騰起了燒也正常,服了藥大概天黑時能褪下去,退燒後多喝水,我還要趕回傷兵營,藥方已經留下,煩勞務必讓王爺按時服藥。」
顧雲冉是個利落的性子,交代完殷懷安就真的留下藥方,扯了一匹馬趕回傷兵營了。
榻上的人高燒燒的昏昏沉沉,殷懷安索性著人搬了個小桌案,一邊看著他一邊畫圖,直到外面的天擦了黑閻妄川這才醒過來,殷懷安立刻起身到了榻前:
「你可醒了,你暈的無聲無息的,嚇死個人啊。」
在車上一句睡一會兒就直接睡到了這會兒...
「要不要喝水?」
他想起顧雲冉的話,去倒了溫度正好的水,坐到了榻邊,閻妄川渾身又酸又疼,像是被醋泡了一遍似的,想撐起些身子被殷懷安一把給壓了回去。
「你快別逞強了,躺著喝吧,顧大夫交代的,你醒來就讓你喝水,多喝,快喝。」
說著水杯已經遞到了閻妄川的唇邊,只是這餵人的技巧太差了,閻妄川才低頭,殷懷安就翹起了碗邊,水撒了一半,閻妄川還差點兒沒嗆死,殷懷安想拿帕子給他擦擦,卻沒找到,情急之下只好用自己的袖子給他抹了把臉。
閻妄川睜眼就對上了殷懷安那有些心虛的黑眼珠,為了不牽扯腹部傷口,他說話聲音有些氣虛:
「少爺,我都這麼慘了,放過我吧。」
殷懷安...
外面守著的喜平聽到動靜進來:
「王爺,顧姑娘留了藥,吩咐晚膳後服用,您看這會兒上晚膳嗎?」
閻妄川點了頭,殷懷安索性跟著他在榻上一塊兒用。
兩人誰都默契地沒有提他今天那波瀾壯闊的大場面,就像是每天一塊兒用膳的時候一樣,直到餐後,閻妄川叫了暗衛進來:
「楊棟怎麼樣?」
「回王爺,楊棟被送到了顧姑娘處,方才傳信說血止住了,用心調養,應無大礙。」
「羽林衛死傷幾何?」
「死了一人,重傷三人,其餘皆是輕傷。」
閻妄川沉默了片刻,擺了擺手,殷懷安也知道他此刻不估計好受。
「這已經是最好的局面了,洋人還在南境虎視眈眈,若是再讓內閣與你離心下去,死傷的將士可就不是這幾個了。」
殷懷安也無法接受所謂的自相殘殺,但是兩相其害取其輕,閻妄川攝政是如今最好的辦法。
閻妄川沉默了一下才抬起頭來,殷懷安盯著他:
「這樣看我幹嘛?」
「不是讓人傳話讓你留在府里嗎?這種情況你也敢出來,還到殿上,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被人看到了,那就坐實了陪我這個亂臣賊子逼宮了。」
真是不知道殷懷安哪來那麼大的膽子。
殷懷安摸了摸鼻子,他自然沒敢說最開始出去是想著看熱鬧的,索性岔著話題出聲:
「陪就陪了唄,反正我也一直住在你府上,現在說和你沒關係,傻子也不信啊,不如陪陪你,你剛才進來都還是我抱你呢,怎麼謝我?」
殷懷安揚了揚眉,他模樣生的俊俏,閻妄川想起小時候他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除了那震耳欲聾的哭聲,印象最深的就是這雙大眼睛,也不知道怎麼那麼多的眼淚,像黃豆一樣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小時候好懸沒氣死他的小哭包現在每晚都睡在他身邊。
「哎?怎麼愣住了?」
殷懷安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閻妄川回神兒:
「你想怎麼謝?」
「我也沒想好,欠著吧。」
閻妄川輕咳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情緒,看到床榻對面新搬進來的桌案出聲:
「你在畫什麼?」
「哦,我想改良一下鎧甲,增強一下防禦。」
「我看看。」
「還沒畫好呢,你還是省省精神吧,現在朝里朝外可要靠你了,你要是嘎了,那還打什麼呀。」
他現在得看好閻妄川,這人現在可是攝政王了,他那些東西在內閣那過不去,在他這兒肯定是能批的,這麼一想他渾身都充滿幹勁兒。
他忽然看到閻妄川枕頭下面好像枕著東西,他扯了一下: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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