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懷安指了指書房:
「你不用在這兒守著嗎?」
喜平笑了一下:
「我走了,自有來頂班的。」
「那走。」
等天完全黑了下來,閻妄川的書房門才打開,幾位大人魚貫而出,閻妄川也站起身活動了一下,他實在不喜歡這一坐坐一天的活計,只盼著趕緊料理好京中的事物趕赴南境,他出了院子,看喜平不在,是青提守在這裡,隔壁的似乎也沒人:
「殷懷安呢?」
「回王爺,殷大人餓了,由著喜平帶去廚房了。」
閻妄川一愣,這是有多餓直接去了廚房?
「走,咱們也瞧瞧去。」
離廚房尚有一段距離閻妄川就聞到了烤肉的香氣,這一下午他也餓了,不由得腳步都快了兩分,跟在他身後的青提偷笑不出聲,王爺最好這口。
進了廚房的院子就見殷懷安身披了一件雜色狐狸毛的大氅,像是饞嘴的小狗一樣蹲在院子的鐵架旁,眼巴巴看著架子炭火上的羊腿,裡面出來的人看見閻妄川,正要見禮,就被閻妄川抬手阻了。
他放輕腳步走到了殷懷安的身後,忽然俯下身:
「饞嘴。」
「啊——」
殷懷安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向後一仰,整個人都撞到了閻妄川的身上,閻妄川披了一件純白的狐裘,身上軟軟的,他一把將人扶住:
「我可還是傷患,殷大人小心別把我撞懷了。」
殷懷安瞬間怒目轉頭:
「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他一身雜色狐毛大氅,此刻的樣子像是炸了毛的雜毛雞,閻妄川忍不住就笑了出來,殷懷安更生氣:
「你笑什麼?」
閻妄川從大氅中伸出手來,嫌棄似的扯了扯殷懷安身上的雜色狐狸毛:
「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殷懷安看了看對面的人,閻妄川的顏值不用多提了,五官剛毅俊朗,一等一的好樣貌,此刻雖然臉色稍顯傷後的憔悴,但是氣質一直很好,尤其在這一身純白狐裘的映襯下,更顯雍容貴氣,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身雜毛,好像剛從雞窩裡鑽出來一樣...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這幾日在演武場冷啊,他讓府里給他送衣服,結果就送來了這麼一件雜毛雞似的大氅,送來的那小廝還頗為為難地告訴他這是他最拿的出手的一件大氅了,他現在簡直懷疑原主不是撞死的,而是窮死的。
「引領潮流,不與你們這種單色狐毛為伍。」
院子裡的一個廚娘聽了這話都忍不住笑了,這位小殷大人可真是有趣。
倒是閻妄川坐在了一側喜平搬來的椅子上,伸手衝著炭火的方向,邊烤火邊出聲:
「剛想說送你一件純色的上等狐裘,沒想到你就喜歡這樣式的,也就省了吧。」
殷懷安立刻臉色一變,搬了小馬扎坐到他身邊,伸手去拉他,這一拉摸著他身上的狐皮都是油亮順滑,忍不住悲催出聲:
「別省,我不是不喜歡,我是窮,買不起。」
低低的笑聲從身邊傳來,看著殷懷安這一身雜毛他又有點兒心酸又想笑。
殷懷安陰惻惻地盯著他:
「笑完了,給我換件新的。」
「喜平,快去吧,把殷大人這身雜毛趕緊換下去。」
喜平也憋著笑去取狐裘。
閻妄川揮退了廚房的人,自己上前烤那羊腿,殷懷安看著他動作熟練:
「王爺會的不少啊。」
「在北境時常打獵,獵來的東西烤著吃最是方便,我手藝還不錯。」
他灑了醬汁調料,抽出腰間的刀,片了一片被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腿肉遞到殷懷安唇邊,殷懷安吃了一口,魂都快飛了,正宗,閻妄川看著他:
「要來點兒酒嗎?」
殷懷安舔了一下唇角:
「來點兒吧。」
這晚月色正好,撒在院子裡通亮一片。
殷懷安看著送過來的幾種酒,忽然抬頭問:
「有茅台嗎?」
沒準他喝完茅台就穿回去了。
「茅台?是酒嗎?我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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