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了。」
他低頭看著幾種酒,哪個都倒出來嘗嘗:
「給我也倒一杯。」
「你還有傷呢,別喝了。」
「就一口,好久沒喝了,就最邊上那壇燒刀子。」
殷懷安只好給他少來一點兒,他好奇,也嘗了一口他說的那個燒刀子。
「呼,這麼辣?」
閻妄川靠在椅背上,目光隔著月色落在他身上,露出些閒適慵懶的模樣:
「這是北境的酒,將士禦寒用的,格外辣些。」
「夠勁兒。」
喝的時候一口肉一口酒不覺得什麼,起身後才開始有些上頭,回去的路上看著那個搖搖晃晃不倒翁一樣的人,閻妄川不得不伸手抓著他點兒,就見殷懷安笑嘻嘻地低著頭,一個勁兒摸自己身上的那件狐裘:
「我的比你的白。」
「嗯。」
「我的毛還比你的長。」
「嗯」
「我的更好。」
「嗯。」
殷懷安腦子暈的厲害,跟著閻妄川就回了他的寢殿,進屋就熱的厲害,脫了大氅還不夠,伸手就自己脫了外衣,閻妄川轉身的功夫他已經把自己扒的就剩一個中衣了,他本來已經著人給殷懷安收拾出了一個院子,就在隔壁,但是這人好像脫完衣服就熟門熟路地往他床上爬。
他一把揪住他:
「去梳洗。」
殷懷安爬了一被人扯下來,然後領下去梳洗,被熱水一蒸,更暈了,頭髮披散著出來,胡亂擦了一下,不耐煩地丟了毛巾:
「這頭髮怎麼這麼麻煩?」
他進屋閻妄川就看到了頭頂雞窩一樣的殷懷安,還有後面小心跟著伺候的小侍:
「王爺,大人不讓小的通發。」
閻妄川放下兵書嘆了口氣:
「將梳子拿過來吧。」
第36章
殷懷安迷迷糊糊地坐在了床邊, 微微仰著頭,好舒服啊,第一次覺得梳頭髮這麼舒服。
他身後, 閻妄川那拿慣了刀槍的手指握著一把檀木梳子一下一下幫他通開亂糟糟的頭髮, 他的餘光掃過殷懷安那張喝了酒,沐浴後紅撲撲的臉, 驟然想起小的時候,他也看到過他父親這樣給他母親通發,恍惚間手上失了力道, 扯到了頭髮。
那迷迷糊糊的人睜開眼睛, 不滿地轉過身,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因為酒醉而蒙上了一絲水霧,襯的黑白分明的眼眸更加明亮, 閻妄川盯著他甚至忘了言語。
殷懷安轉過身的瞬間就看到了閻妄川,皺著的眉頭瞬間鬆開, 這張臉真是好看, 酒醉後的大腦失去了對行為的約束,他從心地抬手摸了上去,閻妄川竟然也沒躲, 就這樣讓一個醉鬼摸到了他臉上。
「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好?」
殷懷安笑起來眼中光華盛放,他抬手順著他的額角摸到了他的臉頰, 然後停在了他的下顎線上:
「我就喜歡這種硬朗的長相,嗯, 你看你這下顎線就很自然, 一看就沒整過,也不用硬凹。」
他像是酒後調戲小媳婦的醉鬼一樣在閻妄川的臉上來來回回摸搜,沒看到對面的人眼底越發濃郁的情緒:
「你以後別吃太多, 胖了下顎線沒了就不好看了。」
「哎,你說話呀。」
殷懷安身子一晃,沒坐穩就往後倒,閻妄川下意識摟住他,袍袖無意間拂掉了枕邊的話本子,那幾頁塵俗小畫散落在榻邊的腳踏上,輕敞的衣襟的小像像極了懷裡人的模樣,胸腔中的跳動急促,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有點兒恍惚,片刻後他一把拉好了殷懷安的衣襟,別開眼:
「梳好了,到裡面睡。」
殷懷安困得厲害,倒在後面就要睡,閻妄川只好抓著他給人送到了裡面,殷懷安頭沾到枕頭上就睡了過去。
閻妄川轉身低頭收起了那兩張小畫,越是不想看,越是忍不住地掃了兩眼,只有那麼一瞬他竟然將其中一人的臉看成了殷懷安,他連忙將畫插入了話本子收好。
他閉上眼睛就能清晰地聽到身邊那個醉酒的登徒子的呼吸聲,半點兒睡意也沒有,腦子裡的畫面不斷閃過,好似都是殷懷安的臉,他在獄裡諂媚看向他的樣子,出獄那晚喊的像是鴨子一樣的人,出獄後大著膽子問他要人的模樣,大沽港邊臉色慘白的樣子,城樓上拼死守城的畫面。
他忍不住側過頭去,還說他長的好,他是沒照過鏡子嗎?明明京中貴女更喜歡他這模樣的。
第二天一早,殷懷安醒來的時候閻妄川已經起身了,屋內是喜平守著他。
「殷大人醒了。」
殷懷安熱的厲害,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竟然像是一個春卷一樣被裹在被子裡,熱的他渾身的汗,他費勁地爬出來:
「誰給我卷進去的?要熱死我啊?」
喜平垂著眼眸,他今早伺候王爺起身的時候就看到了騎在王爺身上的人,王爺廢了好大力氣才掙脫開,隨後就將人捲成了春卷,他不提這茬,笑著上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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