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真以為這麼大點兒地方你能躲一輩子?」
陸長青這回理睬了。
轉過身走到沈韞是那邊,靠著身後的灶台端起沈韞方才放在那的碗喝了口水,把饅頭咽下去。
陸長青反問他:「你能在我這待一輩子?」
沈韞剛想張口,反應過來窒住片刻。
沈韞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話題,改口說道:「我需要筆墨紙硯,你有時間去鎮上幫我買些回來。」
原來是這事。
想想也是,沈韞家少的一乾二淨,搬過來住後很少見他動筆,陸長青倒忘了他一個讀書人需要這些。
看不是有初九嗎?
陸長青低頭咬一口饅頭:「不是有初九?」
沈韞道:「要的東西不少,怕他拿不準買錯了。」
陸長青點頭:「哦,我也記不住。」
「你,你成心找我不痛快是吧?」沈韞氣結,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陸長青這麼記仇的,「那我自己去便是,不勞您大駕。」
沈韞來求他幫忙已經拉下臉面,他也有意緩和一下和陸長青之間的關係。
奈何某人不太好哄。
反倒把自己氣的不輕。
沈韞拿起自己的碗又放下,水也不喝了,轉身就走。
「哎!我又沒說不幫。」陸長青旋身擋住沈韞的去路,「我跟你一起去。」
沈韞往那邊走,陸長青就往哪邊擋。
好一尊大佛請都請不走。
沈韞面上波瀾不驚,眼底已然結了冰花。
「我自己能去,用不著你。」
陸長青人高馬大往那一站,本就不寬裕的過道顯得更加擁擠。
他往前緊逼一步。
「之前跟你說的,要帶你去看看腿疾,我好不容易排上號,過兩天就能去。」
沈韞被他逼的只得向後避。
聽到對方說的話,鬱結的心情總算好轉些。
陸長青這麼一示好,就顯得他小肚雞腸似得。
沈韞抿著嘴角,不知道說什麼。
陸長青仍擋著路,看樣子是要等他說話。
沈韞憋了半天,「我能回去了嗎?」
陸長青再緊逼一步。
「你就沒有什麼對我說的?」
沈韞再退。
「你不問,我能說什麼?」
再逼。
「你不說,我為什麼要問。」
再退。
「胡攪蠻纏!」
沈韞後背抵在身後的柜子上,隨即櫃頂一個空罐子晃了晃,搖搖欲墜之際,是陸長青伸手把罐子接住,放回去。
對上沈韞略帶驚慌的眸子。
陸長青笑意淺淺:「我自認為我們的關係,可以不對彼此有所保留。」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
近到沈韞可以聞見陸長青身上那股淡淡的草藥味,近到讓沈韞想起那日船艙內荒唐一夜,這般草藥的清香似乎更加濃烈。
沈韞不禁耳根子發燙,故作冷臉的從一旁的縫隙鑽了過去。
嘴上一邊很無情的說道:「你想多了,我在利用你看不出來嗎?」
「不要自作多情。」
陸長青反手抓住沈韞的領子,另一隻撈住人的腰向上一提,把人提溜到桌上坐好。
他一隻腳踩在沈韞兩腿間的橫樑上,故意刁難人。
「可不是自作多情,那日我是清醒的,你問了我,對你有沒有感覺。」
沈韞活了兩輩子,只有他逗弄為難別人的份兒,就連上次在船上也是他故意挑起事端,第一次被人這麼逼的上不上下不下,還是頭一次。
沈韞感覺一團火火急火燎的從耳根子燒到了脖子,燒的全身上下都冒著汗。
他的手指緊扒著桌角,咬著牙說道:「那又怎樣,我只不過想就此困住你而已!」
外面還有柳三娘,他倆說話都不敢大聲。
導致羞怒中的沈韞說出的話遠不如先前那樣有氣勢。
陸長青到近處能看清沈韞紅的快要滴血的耳垂,閃避的眉眼在陸長青看來,那幾分薄怒好似賭氣的情人一樣招人稀罕。
陸長青不想就此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卯足了勁兒繼續說。
「你這麼聰明,怎麼會想不明白,我對你不算是自作多情,這叫一廂情願,情是我的,作也是我作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說這些,不是想從你嘴裡知道什麼,你不想說的可以不說,我也不會問。」
「但你要清楚一點,這次是你先招惹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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